二月十四日,情人節。
陸家上下老小全都回了大宅報到,因為今天陸瑾桐訂婚。
不知道褚婷有沒有發覺,她和陸珮楓的相處越來越像是一對情人。或許別人發現了,許多人。
“你說我們就真的什麼都做不得?”一樓藏書室裏,倚在書架角落的陸珮楓抬頭看著站在梯子頂端取書的褚婷。
“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和爺爺討論過了!”褚婷斜睨了他一眼。
“是,可我就是看張亭林不順眼。”
“我估計——”褚婷略微頓了一下,清清嗓子,吊人胃口地說,“全家人除了susanna沒人會喜歡他,也沒人看不出他的企圖!”
關於這點,陸珮楓也篤定:“可我們卻什麼都不能做!”
“嗯,套用句爺爺的話就是,‘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所以我們隻能看她栽跟頭,被張亭林耍著玩?”陸珮楓不服,有人笨到把意圖表現得那麼明顯,他們為什麼還要配合演出?
“你說就會有用,還是susanna會聽你的?”褚婷無奈的自梯子上爬了下來,“看開吧,陸家的每個人都有結婚的自由——這是我們的幸福!”
“我到寧肯能專製一點。”
“我們作家人的能做的,隻有不讓她被人欺負,而且永遠做她的後盾。”
“這是當然。”
“所以了,別太悲觀,順其自然好了!”褚婷拍了拍陸珮楓的肩膀,好似老學究似的勸他看開。
“你可別太過分了?”陸珮楓狠狠地說。
“我做什麼了……啊——”就這樣有人在藏書室裏“打”了起來。
“你們倆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一個興奮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吵鬧,是一身白色雪紡禮服的陸瑾桐,“我快吃醋了,跟我就沒那麼好!”
“也不是誰先拋棄我們的?”陸珮楓涼颼颼地說。
“你——”
“大喜之日可憐的應該是我們這些個未婚人,哪有新嫁娘惱羞成怒的道理?”褚婷繼續加把火。
“好了,是我沒義氣、沒手足情的拋棄你們成了吧?可你們看在二十幾年手足的情況下,發揮你們的愛心,趕快去上樓換衣服好不好?我可不想我的婚禮你們缺席!”這是實話,雖然美其名曰“訂婚”,其實打算下個月便注冊,再來個旅行結婚。——爺爺說這樣比較省麻煩,一勞永逸!
所以宴請的今天就至關重要了!
“好的,我會親眼見我妹妹被套牢的!”
“恭喜你成為我們中第一個結婚的人!”褚婷給了陸瑾桐一個擁抱,或者隻是希望她自求多福。
當陸珮楓和褚婷各自回房間簡單打理好自己並來到一樓的宴會廳時,基本上,賓客差不多都到場了。
其實今天隻能算是個家宴,爺爺並沒有因為這是陸家第三代的首場婚禮而大肆鋪張,且美其名曰是照顧親家的感受。所以今天參加訂婚宴的,不過是最為相交的一些至親好友,約略不過百餘號人罷了。主要的是陸爺爺多年來的老友、公司的幾位元老和高級主管,陸兆煦的同學好友,顧怡的娘家親朋,新郎新娘的同窗故舊,再來就是新郎家裏的人了——不過隻有張亭林的父母和一個姐姐來了。
“似乎還是一個利字當頭?”陸珮楓幽幽地說。
“你是說旅費?”一進會場,看到彼此,褚婷他倆又湊到了一塊,站在離自助餐取食區遠遠的地方。
“不然呢?”
褚婷頗有所感的點了點頭。
“我覺得這麼多人裏,就你舅舅最好玩兒?”
“大舅?”陸珮楓略微皺了下眉頭,他真的不覺得一個沒啥情趣的老人家可以和“好玩”花上等號。
“對呀,你看顧uncle現在又再說了……”褚婷笑嘻嘻的安靜下來,以使得陸珮楓聽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