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珮楓站在寫字樓下仿佛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從機場直奔建國門的一路上,他什麼都沒有想過,隻是冥冥多年的夙願將一舉得嚐。在等待的半個小時裏,他卻反而想了很多,近十年,不是三言兩語便能一筆帶過的。他甚至幫褚婷向先到的叔叔請了一個上午的假,想把話說得清楚,卻未想到又是這種景象。
若非早上二叔說過他和褚婷一道過來的活,他甚至以為褚婷和眼前的這個與她有說有笑的男子交情匪淺到一起來上班。
為什麼每次隻要christy離開他的視線後,就會馬上飛出他的懷抱——刻不容緩!
有些事情真的很亂,但他仍想心平氣和的與褚婷談開來,至少他曾努力過不是?他已經三十歲了,很多事情都不似年少了,而衝動就是最先被拋棄的!
或許,是否這一個月下來隻有他在為未來而戰,又或否褚婷早在倫敦她轉身離開時就早已放棄了?
“christy,我們找個地方談談,我向二叔幫你請了假。”
麵對眼前的陸珮楓,褚婷心中竟是五味雜陳。不可諱言,如若不是今日他兀的出現,自己幾乎快要忘記這個男人——她深愛的人以及倫敦的一切一切。
她又選擇了逃避性的失憶,然當陸珮楓再次站在麵前喚回她對於過往中的回憶時,褚婷終究選擇了麵對,二十五歲的自己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別來無恙,jerome!”
“好一句別來無恙,願你如此以及一切。”陸珮楓意有所指的看著葉耀文,雖未明說,然心中卻有了計較。
“婷婷,這位先生是?”葉耀文可以明確地感受到陸珮楓嚴重的敵意,即使不是這些他也能明晰褚婷和眼前男子之間詭異的氣氛。
“耀文,這位是我們總裁的侄子,陸珮楓陸先生。”聽至此,陸珮楓眉頭不禁為她的說詞一皺,顯然他不高興於隻是這樣客道的身份。
“您好,陸先生。”坦白說他很驚訝,如果沒聽過陸珮楓的名字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他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也一樣,隻是想不通他和褚婷間……
而褚婷接下來的話就不僅僅是令陸珮楓不快了,甚而嚇壞了不明狀況的葉耀文。
“而這位是我的男朋友,葉耀文。”
兩個男人都用驚異的表情看著褚婷,而褚婷自己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
“你說什麼?”陸珮楓控製著自己的情緒,“christy,我們找個地方冷靜下來談一談。”
“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而我也是下過決心的!”褚婷堅定地說,“耀文,我們快遲到了。”
在擦身而過時,褚婷選擇了不看陸珮楓一眼的拽著葉耀文向寫字樓裏走。
“婷婷,我——”明白過來的葉耀文,隻當褚婷是拿他做了擋箭牌,雖然心有不甘,但隱約覺得不該這樣對陸珮楓。
“我離婚了。”陸珮楓用輕得不能再輕的音量說,而他的話卻在葉耀文心中蕩起了一片漣漪。
褚婷回頭看著陸珮楓,後者接著說:“這一個月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我現在一無所有,除了你和家。”
葉耀文不得不說他被深深地震撼了,聽到這句話,即使再笨他也明白陸珮楓和褚婷是什麼樣的關係。他覺得有義務為褚婷做些什麼:“我想我先上去好了,你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可是褚婷拉住了他:“不用的——”又轉而對陸珮楓說,“jerome,那是值得的。恭喜你可以早日擺脫!”
她平淡的語氣仿若那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也直直地插進了陸珮楓的心髒。多年來的熟識,他當然明白褚婷的語氣代表了什麼!
“你都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