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紙門,我隱約的能夠看出鶴崎家少爺的身影,跟我一樣,他的麵前也有一台桌椅,他一動也不動的就坐在那裏,似乎在沉思,又似在等人。他在想什麼呢?想得如此入神。這神秘的男生使我有些鬱悶而沮喪。都怪這這道紙門,真礙眼,早知不讓我們看雙方看彼此一眼,那幹脆替我準備個紅蓋頭那還不好過?
『大家好!』嚇!我還來不及回神,西裝畢挺的一位先生已經站在我麵前了。我猜他是登記官準沒錯。
我吃驚的看著他,然後再偷偷的往身旁的隔壁室一望,咦!透過紙門所投射出的影子,鶴崎家少爺幾乎有動靜了。他把身體坐直,雙手方在桌子上。
『好!我們開始吧!』登記官把結婚書約放在我的桌上,然後把頭轉向隔壁室,提高聲音的對少爺喊話:『先生,你桌上也有一張吧,請開始默讀。』話一說完,少爺隨即低著頭,應該是在那旁細讀了起來。他的舉動讓我的好奇心加重了幾倍。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何如此任命?難道就為了成全父母的心願?就那麼簡單?
怪了,難道登記官就不覺得這個叫井燦的人和我們大家隔開一間房很怪嗎?怎麼總覺得有些事我被蒙在鼓裏呢?
算了,別浪費時間猜想了,我低頭開始默讀麵前的婚約,天啊,一大堆的文字,說真的,我也沒那心情一一細讀,隨意看看就好了。
『好,現在是交換結婚誓言時間。隔壁房的先生請開始。』登記官說。
現場一陣沉默,大家都等著井燦開始說他的結婚誓言。『磁磁磁磁~』咦?這是什麼聲音?是筆與紙接觸中時發出的聲音!透過紙門,我可以看到井燦的影子,他正在低著頭,努力的寫字。
不是說交換結婚誓言嗎?他究竟在幹什麼呢?一聲不響的隻顧低頭寫字。
我納悶的回頭望著姑姑希望在她身上能尋找些線索,隻見姑姑回我個甜甜的笑臉。
無奈,我隻好再度轉回頭。
抬起頭,我困惑的看著登記官希望他能給我個解釋。很慶幸的,他看出了我的困惑:『別急,他正寫著給妳的結婚誓言。妳應該知道他得了重感冒吧?』
重感冒?我困惑的搖了搖頭。
登記官皺了皺眉說:『不知道?沒人事先告訴妳?』
我再度的,“無知”的搖了搖頭。
登記官望了望後排站著的長輩們,我跟著回頭望,大家一連難為情的望著我。顯然大家都忘了提起對我報備。
登記官歎了一聲氣,然後說:『現在甲型流感全球蔓延,所有得了感冒的人都得隔離,很不幸,在這個時候這位先生也得了感冒。所以必須與大家隔離,但既然你們說今日是吉日,若錯過此良辰吉日必須再等一年,所以才會使用隔離房間的略策。這位先生病到聲音都沙啞了,說不出話來了。這也是為什麼妳們之間隔了一扇門,以防妳也被病菌傳染。總之呢,他為了表達對妳的誠意,決定透由紙筆,親自把結婚誓言給寫出來。』
聽登記官這麼一說,心裏所有的疑問都沒了。原來是得了重感冒,發不出聲音來。不是精神病者?我多心了。
阿姨拍了拍我的肩,笑容滿麵的對我說:『我去把寫好的結婚誓言拿給妳。』說完立刻推開門,進去拿寫好的結婚誓言給我。
我看著井燦潦草的筆跡,筆壓很弱,大概是他身體虛弱的原因吧,字體也顯得顫抖和扭曲。雖然字體醜陋又難讀,可是心裏不知為何突然感到無比的溫暖,大概是他的誠意感動了我吧。畢竟他在身體不適的狀況下,還是努力的把誓言部份給完成。我還來不及看清楚內容,登記官已把紙張從我眼前抽走。我抬著頭困惑的看著他,隻見他俯視對我笑著說:『現在輪到妳了。現在起,跟著我念。我慕容綺,願意…不論貧窮困苦。不論生老病死。都會互相扶持不離不棄。』
現在的我,腦中一片混亂,我機械化的重覆登記官所要我念的句子。內容是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不過,我記得非常清楚他的名字——鶴崎井燦。
咻~又一張紙條擺在我麵前。我皺著眉,一臉迷茫。
『請簽名。』登記官簡單的說。
怎麼搞得?我總覺得登記官一直在趕時間似的,一切都如此倉促行事。大概是害怕鶴崎少爺的感冒感染了他吧。
我簽了字後登記官接著說,『請雙方交換戒指。』
交換戒指?既然交換戒指,那扇門應該會推開不是嗎?這次應該能夠讓我順利的見到這位叫井燦的人了吧?我的心跳加速了,感覺上某種興奮的因素注入了我的血管。
我把『鶴崎』家之前為我準備好的戒指拿了出來,正困擾著如何『交換戒指』的同時,果然如我所預測的,『喀嚓喀嚓』井燦開始輕輕的推開了中間的那扇門。
他什麼時候站起來走到紙門前了?看著他的影子貼著紙門,我意外的發現他的身高很高,至少有180以上。再這樣繼續下去,我肯定能順利的看到他的臉龐。
『等等等…別再繼續推開門了,這點縫應該就可以了。』登記官連忙阻止。真是的,為什麼不讓他把門給推開啊,這樣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啊?真是掃興,想見這位少爺一麵還真困難。這個怕死的登記官!我的希望又落空了,我有點氣,又失望。
就在那一條被推開的小縫裏,井燦把他的手伸了進來。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從縫裏透露出來。不隻這樣,那修長的手指還握住了一枚戒指,我被這突來的舉動給嚇呆了,我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
『還發什麼愣啊綺?還不快上去,別讓他久等了。』姑姑催著我說。
我拿著戒指趕緊走向紙門,我相信通過那一小縫,應該還能看到他的臉。
『戒指先拿給我。』登記官對井燦說,拿走了井燦手上的戒指,登記官接下去說:『先讓新娘幫你套上戒指吧。對了,新郎麻煩你移到門邊邊好嗎?既然生病就不要和新娘麵對麵比較好,以免傳染。』井燦乖乖的移開身體,手依然伸在我麵前。真是的,為什麼要叫他靠邊站呢?這樣一來根本無法從縫裏看到他的臉。
登記官接著對我說:『新娘,先把戒指套上新郎的手指。』
我聽話的把戒指套上井燦的手指。
登記官又開給指示了:『好,現在新娘把手伸進去給新郎,新郎幫新娘套戒指。』說完,笑眯眯的看著我說,『別怕哦,我待會兒拿抗菌洗手液給妳,現在乖乖的把手伸進去給他吧。』
我順從的把手伸進小縫裏。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門縫裏傳出:『我…咳咳咳咳…』
在門的另一端的他,講話氣息浮弱,我幾乎聽不到他說些什麼。我已把手伸進去,很自然的伸出我的無名指,透過旁邊紙門的影子,我可以看到他正俯下頭,“認真”的想幫我套上戒指。
他的“認真”震撼住了我。我驚愕得呆若木雞,事情怎麼演變成這樣呢?在我看來這隻不過是個荒唐的婚姻,對他而言卻是多麼慎重的一件事。他的舉動,他的誠懇,都讓我不得不跟著慎重才行。不行,我必須重新整理我的情緒。
我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他那顫抖的雙手,一手握住我的手,另一隻手將戒指套上我的手指。當我們的手觸碰到彼此的那一刻,我以外的發現他的手是燒燙的。天啊,看來他真的病得不輕呢?不知怎麼,此時我的心突然淌過一股酸,我不禁的對這個叫井燦的人感到憐惜。
我感覺到戒指已經套在我手上了,正想抽手的時候,他卻抓緊了我的手。他這是幹什麼?畏懼與恐慌交織的情緒圍繞著我,求助的眼神望著姑姑,她卻輕輕的聳了聳肩,搖了搖頭。
『我…』井燦突然開口。
我把耳朵豎起,全神貫注他所說的每句話,聲音微弱的他,吃力的說:『我…我會遵守承諾,照顧妳…請相信我,好嗎?』
忽然間,我怔住了。他那燒燙的手仍然握住我那因緊張而冰冷的小手,我已經傻住了,被紙門後的這個神秘男子的“誠意”給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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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悄悄告訴你:我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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