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女兒,是時候結束這一段噩夢了。”低聲自語,溫柔的撫摸著滿是鐵鏽的車身,將自行車放到門衛的崗位前停好,向著目標所居住的房屋走去。
在典柯的身後,一個小小的木箱懸浮在他後背的正中央,拉開幾厘米的距離緊緊地跟隨著他前進,木箱的表麵上寫著一些古老的拉丁文字,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個木箱。
別墅裏,傀儡女仆正一如既往的打掃房間的衛生,一個道鈴聲突然想起,這不是門鈴,而是她一直掛在脖子上的一個鈴鐺。停頓了幾秒鍾,女仆將掃帚、頭巾和防護服卸下,折疊好放進工具間,再將脖子上的鈴鐺用雙手捧起,愛惜的放在衣服的最上麵,此時她他的表情不再是冰冷無情,竟帶有一絲溫柔……
走到主人所在的門前,輕輕地扣了扣門:“主人,我先去了。”
“去吧,到了那裏先等等我,腿腳不便,你要是不在了我會很苦惱的……”
找到了老人住的地方,可是典軻卻被擋在了門外,整個房間被陣法包圍,雖說以他的能力可以勉強破解,但勢必會弄出很大的動靜,要是強行衝進去,一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選擇了最方便的辦法——神瀆匕首正是為此準備的。
一道紅光從木箱中飛出,接著飛到典柯的掌心,化為一把匕首的模樣。緊握匕首,向著虛空一刀劃過,擦出了雷電般的火花,維持了短短的一瞬間便伴隨刺痛的耳鳴聲一閃而沒。緊接著,整個陣法瞬間崩潰,如同破碎的玻璃片四處散開,露出了別墅真正的摸樣。
而來迎接他的敵人,正是卸下女仆套裝的傀儡小姐。
典軻站在門口,皺了皺眉,看來自己的行動早就被敵人發現了,不過這又怎麼樣呢?勝利是早已注定好了的,難道還有誰能阻止自己嗎?
獰笑著,典柯抬起匕首,向著前來迎擊自己的女仆衝去。被仇恨的怒火蒙蔽雙眼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女仆小姐臉上失望的情緒……
“你是說,我什麼也不用做,要是有人來殺你我隻要在一旁看著就好了。”葉文震驚的看著眼前瞬間虛弱下去的老人,滿臉的不可思議。
葉文的話就像一根針,刺破了典梁的外殼,將裏麵的氣泄了個幹淨,本來還神采奕奕的老人瞬間變得再度蒼老了數十歲。
“沒有啊,我不是請你幫我收藏好這個盒子嗎?這裏麵可是裝著我的心血結晶啊。”開著玩笑,老人卻用像是悲傷外還帶點寂寞的眼神直視著葉文。
不過傳遞過來的並不是懦弱,而是真摯的感情。
葉文覺得似乎在哪見過這樣的眼神,於是馬上開始在自己的記憶中尋找。
恩,是的,他想起來了,在記憶的深處,自己的無良師傅似乎也曾經用同樣的眼光這麼注視過自己,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雖然說,葉文知道,現在這眼光的主人所注視的對象並不是他,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此產生共鳴……他就是如此容易被感動的男人。
“我不知道你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在忌憚什麼,可我始終以為,像你這樣的高手不應該在還沒有與對方接觸之前便已經放棄,我也並不認為在陣法上有你這種造詣的人會沒有擊潰入侵者的手段。”在典軻突破陣勢的時候葉文便感應到了敵人的到來,對於典梁的反應他很不解。
“……年輕人,你不是當事人,是不會明白這裏麵發生了什麼。跟何況我已經活的夠久了,早在15年前我就應該死去了,可為了一些事情我苟且偷生活到現在,是時候讓一切結束了。要不是為了將這個盒子裏麵的東西傳出去,我是打算要在這裏安靜的了此餘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人過來,所以,你隻要保護好這個盒子,然後給他找一個好的主人就算是完成任務了,當然,你如果自己拿去也沒有問題。至於報酬,明天自然會有人送去情報專家那裏。”絡繹不絕的說著,似乎是想要將此生最後的話語全部說出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回光返照般說出了一大堆話,微微停頓了一會,典梁接著說道:“而且我也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強,我最厲害的能力有兩門——陣法和傀儡,這間房子就是我陣法一門最巔峰的傑作,入侵者想必已經得到了破解他的能力,我的一隻手已經被廢掉了。而另一項保命的法門則是傀儡人偶,剛才帶領你進來的女仆是我全部心血的結晶,是我最獨一無二的傑作,如果連她也……”
“轟隆……”
典梁沒有說下去,因為一聲巨響代替了一切的話語——他最後的依仗隨著響聲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