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色牛仔褲與T恤,並在頭上隨性纏著一條綠色頭巾,葉文按照身體的命令持續不停地戰鬥著,T恤因濕淋淋的汗水而緊黏在皮膚上。八月中旬的氣溫十分悶熱,在梅雨間歇的晴天,不舒服指數更是特別的高。
葉文把飛刀指向高速移動的典柯,準頭卻因重傷喘氣的緣故無法固定住,著眼點也因肩膀上下起伏的動作而晃動。
“一定要贏才行!”失血過多,葉文的大腦已經出現了缺氧、暈眩的症狀了。
葉文焦急地想擊中對方,一咬牙,以傷換傷的讓對方擊中自己,然後趁著雙方靠近的一刹那,射出兩枚飛刀,一發偏離了目標,第二發則勉強命中了典柯的右胸。
可結果卻是讓人無比的失望,那飛刀僅僅是切入了對方的肌肉中,然後被骨頭卡住,隻是隨意的一震,飛刀就隨著典柯的氣倒飛出去。
“可惡……”隨著孤注一擲的努力白費,葉文像被抽走了精氣般跪倒在地——被神瀆匕首所傷,他身體所受的傷勢已經超越了某種極限。
葉文的主角模板沒有爆發,所以無法在戰鬥中產生所謂的突破。典軻也不會突然良心發現,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戰鬥依舊再繼續,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葉文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再怎麼說,以葉文現在的水平都不可能打倒典軻。就算是同等級的交手,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赤身裸體、全身被捆綁的人打得過一個全副武裝的敵人。更何況,葉文還要小心翼翼的護著身後的老人。
這場戰鬥的結局從一開始就被注定好了。
可葉文怎麼可能會就此屈服,不斷地反抗命運的TX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
“完敗呢!就算敵人沒有那把匕首,收拾自己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既然如此……”退開一段安全距離,葉文斥喝自己因失血過多正瑟瑟發抖的膝蓋,抬起頭來:“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一下何為真實吧……抱歉,這一招我一次也沒用用過,所以這次我不知道該怎麼留手……”
不過就是一隻眼睛罷了,這又算什麼呢?
葉文緩緩舉起右手,用手觸摸著自己的一個眼球。
“獨眼龍的感覺也蠻酷的。”葉文這麼違心的想著。
可事情的展開並沒有如他們所料,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戰鬥。
“那個,可以聽我這個老鬼說一句嗎?”
看出葉文也要開始拚命了,典梁終於按耐不住。
“少一條命,比少三條命劃得來,沒人反對吧?”
葉文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做出哪怕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他被典梁的陣法定住了。因為過於專注自己和典柯的對決,讓葉文忽略了被他保護在身後的典梁,以至於被對方輕易的手。要是在和真正的敵人對決時,這可是致命的錯誤。想到此,一股涼意湧上了葉文的心頭。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緊接著,一陣暈眩的感覺不可阻止的襲來。
“典梁為什麼呀襲擊我?”這是葉文暈倒前最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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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市,中元區,黑鯨大廈,這裏是黑鯨商會在天元市的支部所在。
在地下層負3樓。一個男人站在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將手放在了門把上,推開厚重門扉的刹那,一股濃鬱的酒氣隨著撲鼻而來。雖然從房間深處吹來的腥氣刮著臉龐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走到走廊最裏麵的房間,隻有一盞小燈從正中射下一道光線,四周都是厚重的石板,房間內除了昏暗的燈光和幾張必備的桌椅幾乎什麼也沒有,常年的潮濕加上陰暗的環境使這裏的黴氣味甚至蓋過了外屋的酒氣,這間房間就是黑鯨商會在天元市的人事登記處。
對典軻來說,這裏是他獲得新生的地方,也是自我的靈魂走向黑暗的深淵。
房間中央的桌子上,無數的空酒瓶堆滿了桌麵,就連地板也有超過一半的麵積被酒瓶覆蓋。燭台中的火焰顫巍巍地搖晃著,印在四處的燭光若隱若現,配合周圍幽暗的環境,彷佛就像一股鬼怪的掙紮景象。
環境如此惡劣的地方,居然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性坐在這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第二次來這裏。”將手中的酒瓶放下,房間的主人首先開口。
“也是最後一次了,沒想到是你來接待我。”典軻心裏有些小小的驚訝,這算是黑鯨商會對於員工最後的的人性化服務嗎?
“畢竟是我領你入門……你的仇報了嗎?”
“一開始就無所謂仇恨,從一開始我的仇人就隻有我自己。”
“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女人企圖做最後的挽留。
“……替我謝謝首領。”
是時候終結這場鬧劇了,典軻留下一個笑容,決絕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