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顧繁華笑了,安慰的拍拍死黨的肩膀:“咱景哥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不在意媒體這些噱頭。他之前不知道是你去采訪,這知道了,指不定明兒就致電上門,主動來配合你工作了!”
千萬別……程愛瑜撇了下嘴,又想起了今晚的景煊,忙插開話題。
顧繁華知道再逼下去,幫不到死黨,反倒會起反效果,就順坡下,和她說了些自己身邊的趣事。說著說著,不知怎麼話鋒一轉,問道:“小魚,不考慮下,找個人談場戀愛嗎?”比如,和景煊。
程愛瑜笑著擺了擺手,“我才分手。”頓了下,又道:“其實,一個人也挺好,單身貴族嘛!”
“我呸!說正經的,你是不是還在意李暐一?”顧繁華橫了她一眼,來勁了,大有不罵醒她,誓不罷休的勢頭。“那孫子,不就是大學給咱們寢室搬水、打飯、送外賣嗎!有什麼好感動的?我他媽就算掏錢請個菲傭,這些活也都能幹了。而且,人家菲傭還知道‘忠心耿耿’這四個字怎麼寫呢。他倒好,先挖牆腳後亂搞,這種人家,你要還想著,你那腦子就他娘豆腐渣了!”
被戳到尊嚴的痛處,程愛瑜垂下眸子,沉默了。
許久,她忽然抬頭,看著顧繁華,終於將心中淤堵發泄出來:“八年,八年啊!我他娘的就是條狗,也該喂得難舍難離了……”
可李暐一呢?和狗比,都傷狗的尊嚴。
頭頂上,明晃晃的玻璃燈泡,微微搖晃。
四周人聲鼎沸,喧囂吵鬧,但這些聲音,仿佛壓根進不了程愛瑜的心。
她沉默著,猶如一潭死水般的寂靜。一樁樁往事,從腦海中閃過,最終卻凝聚在一個格外陰冷的雨夜裏……
“小魚?小魚!”顧繁華著急的猛地推了下死黨。抬頭的刹那,看著她晦澀的眸光,不由心慌,連忙捉住她道:“別胡思亂想,我錯了還不成嗎!來來來,繼續吃東西。吃完了,你想一個人也好,想找個人陪也罷,我都不多嘴了。大不了,你嫁不出去,我就甩了唐楓,陪你過!”
“哧,”回過神,程愛瑜拿筷子敲了下顧繁華的手背,噴笑道:“別介,唐少要知道是因為我,讓他被你給甩了,他還不得把我從山頂上甩到山澗低下去!”
看見程愛瑜恢複往日神采,顧繁華鬆了口氣,伸手將自己盤子裏的雞腿夾給了她,並用那有些油膩的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挑眉道:“你可別謙虛。咱倆打小就混在一起,我還不知道你?他要是敢把你扔下去,你啊,一定第一時間,把他拽著當肉墊,下去後管他死活,先找培黃土埋了,自己在找路爬上來!”
吃著死黨的“友情雞腿”,程愛瑜眯著眼睛,對她飛去一記媚眼,微微掀起染了層油光後,更顯粉嫩誘人的紅唇,涼涼的說:“我才不埋他呢,讓他摔哪躺哪兒去吧!非法處理屍體罪,我可擔當不起。”
“噗——”
一口啤酒噴了出來,顧繁華睨著慢條斯理吃著雞腿的死黨,為被她拿來做假設的唐楓默哀。嘴角卻微微上翹,勾起一抹真摯的燦爛,真好,還和原來一樣的小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