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的目光,從女人領口的鋼印數字上劃過,轉向拚命往後縮,想當個隱形人的方所。冷冽的眼神,好似寒冬臘月的冰錐,透著森然的寒氣,凍得方所直縮脖子,深恨自己當初鬼迷心竅,把這拎不清的小姨子給弄進來。
“這個……這是個誤會,誤會!”
躲不過,方所隻好伸著脖子上,恬著臉,使了勁地笑著打圓場:“景少,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們一般計較。回頭,調查清楚,我一定處分他們,一定處分!今天也夠晚的了,這兩位小姐,也累了,就……”
“老娘不累!”
顧繁華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瞪著彌陀佛似的所長,好似在拍所長的腦袋,力氣下的那叫一個狠,隻聽一聲悶響,桌麵上的玻璃就被震出個蜘蛛網的形狀。
轉即,顧大小姐揚起纖纖玉指,往女人的方向指去,張口就是一通嗬斥:“你他媽怎麼管教下屬的!這兩同誌對我們出言不遜,還侮辱我們是‘雞’!不僅對我們進行人身攻擊,無罪扣押,還暗示我們給錢私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憑什麼私了?哦,就剛剛,你那小姨子,還拿槍抵著我們腦袋!這些,憑你一句誤會,就他媽結了?”
揚眉,顧繁華伸手拉過程愛瑜,高傲的揚起下巴,鄙夷的看著一直陪著笑臉的所長,冷聲道:“你應該慶幸,剛剛那一槍,沒把小魚給崩了,不然,你他媽十條命都抵不過她一條!”
“顧繁華,你閉嘴。小魚,你說,他們對你們怎麼樣了。”
聞聲,程愛瑜轉眸看向景煊,望著他那雙深不見底,卻微帶薄怒的眼眸,煩躁的心竟然靜了下來。朝他微微頷首,便轉向了那位胖所長,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因為職業關係,她說的有聲有色,一字不落的將事件回放。
聽完後,那所長自知理虧,卻又想要保住位子,立刻拍馬屁道:“程小姐一定是學法律的吧,這法條說的頭頭是道,連我都自愧不如啊!”
“法律條文是我小時候的睡前故事。”看著所長陡然變了的麵色,程愛瑜又補了句,“我是學新聞的,不巧,還是個記者。不過,我沒辦法拿記者證給你看了,被那位女同誌給撕了。哦,她還告訴我,你們這邊,出門左轉,就有個做假證的地方。改天,我會去暗訪下,順便寫個報到,替貴所宣傳宣傳,你們的辦事效率。”
所長的麵色頓時變白,轉頭狠狠地剜了眼,涕淚橫流,直呼冤枉的小姨子,冷寒又從額上冒了出來。
對與景煊,他多少知道一些,至於這兩丫頭,雖不知道她們的底細如何,但也能猜得出,她們的身家非富即貴。
在京城這地頭,隨手那顆石子出去,都有可能砸到個權三代、紅二代,更何況景少親自來保她們……
想著,他就忍不住哆嗦了下,賊溜溜的目光在眼眶裏轉了幾圈,最後落在了一直背對他坐著的喬疏狂身上。心想著先把責任推卸了,隨即高聲嗬斥:“你,就是那個肇事司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