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住一起?”

“不是,我們彼此都留個房間,偶爾住一晚。”

彎腰給他拿了雙拖鞋,程愛瑜順手指了下南邊的主臥:“早點休息吧,還有……今晚,謝謝你!”

“小魚。”

程愛瑜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擺擺手,隨意的笑著調侃:“大首長,是你說的,回家睡覺。現在,家也回了,可以放我睡覺了吧!我快困死了,早上還要起來跑新聞,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馬,別再玩我了!”

飛速的道了聲“晚安”,她就關了房門。

別玩她……她竟然以為他是在玩?!

這小東西難道就這麼不待見他嗎!那她為什麼把他趕出去,又把他請進來,還細心體貼的給他準備了這些?

女人,真是個矛盾的個體。

想著剛才的那通電話,景煊又看了看手中的毛巾,難以琢磨的目光落在客房門口,稍作停頓,就越過那扇門,走進主臥。

聽著隔壁的關門聲,程愛瑜這才舒了口氣。抬腕看了看時間,她趕緊迅速梳洗一番,就爬床休息。

折騰了一天,本以為會挨著枕頭就會睡了,可現下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有點後悔,讓出自己的房間給景煊。早知道,她就該讓他睡書房的沙發,或者幹脆狠心地讓他滾蛋。可是,那樣太不厚道!畢竟,人家大晚上的趕到警所,把她從號子裏撈出來,還救了她條小命,擱舊社會,那都該以身相許了。

以身相許……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啊!

“睡覺睡覺!”命令著自己,程愛瑜動手調了調冷氣,翻了個身,抱著毛絨熊的大腿,輾轉入夢。

這一晚,她又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從樹上掉了下來,摔斷了腿。

“啊——”

夢中驚醒,程愛瑜鯉魚打挺似的坐了起來,看著四周,這才意識到隻是個夢。

低低的喘著氣,她抹了抹額頭的汗,拿起床頭鍾看了看,四點鍾了。想到今天早上的采訪任務,她趕緊洗漱換衣,出來時,卻見景煊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報紙。

“早安。”

“安,睡得好嗎?”幾乎出於本能的應了身,但很快程愛瑜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低頭又看向了景煊。

“還不錯,枕頭上,都是你的味道。”

似乎感覺到了她注視的目光,他抬頭,一絲碎發劃過額角,仿佛一片羽毛,輕輕掃過平靜的心湖。嘴角的淺笑,掃去霸道專橫的威嚴,令他的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調侃間,眉宇微挑的小動作,卻引來無限遐思,不禁讓她紅了臉。

他們似乎,不該這麼親密。

回過神,程愛瑜背對著他,從抽屜裏取出單反鏡頭,放入隨身的工具箱中道:“走吧,我上午要去軍部取材,順路送你。如果你有空,也讓我拍幾張,作為專訪的戶外材料。”

說著話,剛站起來的程愛瑜,還未轉身,肩膀被按住了。

接著,一股炙熱而有曖昧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裏,伴隨著低沉的聲音:“女人,我們的早安,還缺個吻。”

旋身,他吻上了她。

但比夜裏的火熱肆虐,這個吻,非常清澈。隻是嘴唇觸碰著嘴唇,卻仿佛一瞬回到了過去,那無憂無慮的歲月,那窗明幾淨的時光。

“小魚,”他喚她,唇並沒有離開,唇瓣每一次蠕動,都會與她的摩挲,傳遞著情欲的悸動。語氣霸道而又強硬的說:“做我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