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
難道他,難道……
“叫我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因為鼻尖緊貼,他的唇與她的,距離不過鼻尖的距離。以至於令她長生一種錯覺,似乎他所說的每個字,都落在了她的唇上。
神差鬼使的,程愛瑜的手已經摸向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細小的胡茬刺得她的手心癢癢的,卻又莫名的令她鼻子發酸。而她的視線從他的眉眼間移開,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她怕再看下去,會讓一些感情無限放大,令自己再度陷入他的迷障裏。可是當她的視線移向他削直的鼻梁時,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和他接吻時的畫麵,甚至心中還升起那清晰的感覺,被他挺拔的鼻梁骨硌的生疼的感覺……
“緣緣,叫我煊!”
他堅定不移,而她卻因為這聲緣緣,再度回神。
找回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從容,程愛瑜阻抑著情緒,冷聲道:“不要告訴我,你在我家門口站了一夜!”
景煊不答,隻是望著她,嘴角勾著一丁點笑意,下一秒飛快的鬆開一隻手,捉住她還未曾來及縮回的左手,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指尖,卻在尾指上套著的指節環上,停留。
而她清楚的看見,他的唇皮顫了下。
瞬間失速的心跳能跳,頓時一怔。
隨後,一個念頭劃過腦海——
原來如此!
敏感的程愛瑜,尾指指節沒感覺,不代表心裏也沒感覺。此時此刻,她的目光中浮現出一絲自嘲的冷意,嘴角微微挑著一抹譏誚,看著他停留的唇,忽然笑出了聲。而這笑聲很好聽,但落在景煊的心裏,卻叫他無比心疼。
“你等我,就是因為我的手?你……景煊,看來你都知道了。那麼好,我告訴你,這和你無關,要怪,隻能怪我自己。所以——你沒必要這樣……”
程愛瑜閉了閉眼睛,她似乎要被景煊眼神中的灼熱,灼的無法呼吸,而原本想說的話,從口中說出來,卻變了味道。她想,或許,他們不該再靠的這樣近。程愛瑜忽然抽回手,下意識的推開他,急忙打開門,就又一次的想將自己藏起來。
這一刹那,她在想,或許該接受蘇敏赫的意見,將景煊的采訪,交給別人……至少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緣緣!”他伸手擋住門板,並伸腿擋住,擠在門口:“讓我進去,我有話和你說!”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如果是公事,就等工作時間談吧!”靠在門邊,程愛瑜並沒有真的關上門,她怕他強脾氣上來,真把他腿給擠著了。
但若是小時候的程愛瑜,跟景煊鬧了脾氣,他這樣擋著門,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狠狠地將門給帶上。記得有一次,景煊沒躲開,被門板甩著了鼻梁骨,流了好多血。可他愣是沒哼一聲,悶聲不響的爬到了她房間的露台上,隔著推拉門,對她笑的極為燦爛。
那時候的她,是多麼的信任著他,即便在那個約定後,他就消失在她的世界裏,她也沒曾忘記過他們彼此的承諾。可那承諾,在八年前,徹底耗幹……不過,那件事,恐怕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隻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