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人家噙著淡淡的笑意溜了,留下程愛瑜略微僵直了背脊的站在原處,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是越變越古怪。而臉上,則微微有些發燙,大概都快紅透了吧!
程愛瑜伸手摸著微微灼熱的臉頰,用手心冰著,而這時頭頂卻飄來一聲熟悉的輕笑。那笑聲,令她瞬然間抬頭。
“景煊!”她咬牙,怒視著那個嘴角噙著笑意,眼神卻略顯柔軟的男人,緩緩收回放在頰邊的手,微微握緊了拳頭,哼了聲:“你——少得意!”
說完,她扭頭就走。
進入冷氣十足的會議廳坐下,身邊的蘇敏赫卻冷著張臉,看著在她身側坐下的景煊,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完全是一副“爺懶得理你”的欠揍表情。而景煊對他就更是不順眼了,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是“愛理不理,反正爺是不理你”的更為欠抽的冷色。而這兩男人,就這麼分坐她左右,用表麵平靜暗中卻飽含敵意的目光,互相“射殺”,在這莊嚴肅穆的會議廳裏,默契地上演著沉默的逆襲。
而被夾在兩人中間的程愛瑜,很是無辜,但怎麼說這兒也是人家的地盤,最後還是伸手拍了拍蘇敏赫的手背,暗示他老人家千萬別在這兒使蘇小少爺的強脾氣。
蘇敏赫不習慣任何人的觸碰,但奇怪的是,對與程愛瑜,他並沒有多麼排斥,卻也能感覺到她的手指壓在手背上的那份深意。雖然很不滿,但還是收起了流露太多的情緒,恢複了往日裏的冷漠,轉頭朝程愛瑜微微頷首,低聲問道:“他沒為難你吧!”
“沒——沒有。”程愛瑜瞧著蘇敏赫狐疑的眼神,硬著頭皮緊跟著解釋了句,“其實,我和他是發小。”
蘇敏赫抬頭又看了眼景煊,眯了眯眼睛,轉即將目光落在了程愛瑜的麵上,見她麵無異樣,便沒多言,而是慢條斯理的解開西服扣子,起身走到她身後,將西服搭在她肩上,並緊握了下她瘦削的肩頭,逼著她接受。同時他微微壓低身體,用一種明明關切卻十足冷冽的聲音命令道:“不準脫!我可不想你回去的時候病怏怏的,社聞部不能沒有你!”
我,也許也不能沒有你!
剛巧直對著空調的程愛瑜,心裏是萬分尷尬,但麵上卻還得坦然的接受,並笑著謝過蘇敏赫對下屬的關懷。用這麼一份坦然,化解眾人意味不明的探究的目光。而在桌下,她的左手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握住。那熟悉的體溫,指尖、骨節……不用看她也知道這手是景煊的……
此端,會議還在進行中。
彼端,坐在辦公室裏的顧繁華,並沒有因為程愛瑜要離開一周,而鬆了口氣,反而越發緊張手中這份燙手的資料袋。
她再度打開資料袋,拿出那份她已經能夠背下的資料,半眯著勾人的媚眼兒,瞧著資料上那張免冠二寸的證件照。照片上的女子早已褪去了當年的模樣,但那雙眼睛,那似曾相識的輪廓,還深深的刻畫在她的記憶深處,不曾變動過。
想著當年,自己仗著年少輕狂,做出的那些事兒,再低頭看看這個本該再也爬不起來的女人,心裏免不了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