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當時的情形,你的臨場發揮是正確的。愛瑜,我相信你會把這篇報道,寫得十分精彩。但是——”蘇敏赫忽然打斷了程愛瑜的話,沒有向她要任何解釋。這和他平日裏,近乎嚴苛的要求,完全處在一種顛覆的狀態,讓程愛瑜更加看不明白他了。尤其,他話鋒一轉,程愛瑜的心情,就好似坐在一艘小船上,隨著風浪飄蕩著。“但是,你的確莽撞了。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如果你的決策出了問題,找錯了切入點,談崩了,就等於毀了這個case。”
而且,這是他們第一次與軍部合作,這樣的合作可以說是在他們這種新聞企業中少有的。除了軍報和機關報,向他們這樣的出版集團,若非有上頭的一層關係,即便是龍頭企業,申請到這樣的機會的幾率也是極為渺茫的。程愛瑜這一次,的確是冒了個很大的險,好在是沒有談崩了,還將這步險棋發揮了最大的作用。但若稍有差池,走錯了這步棋,那麼這次專訪就等同宣告終結,更別說以後還是否有可能合作了。
“是,我為我的莽撞而道歉。”深諳其道的程愛瑜,低聲道歉。
蘇敏赫忽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捉住了程愛瑜,令她站在自己麵前,就那麼垂眸瞧著她,凝視了好一會兒:“愛瑜,我不是在責備你。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見程愛瑜抬起頭,蘇敏赫的視線觸及那雙眸子,眸光似乎在她的眼底轉了圈,就立刻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別處,卻用一種似乎很輕鬆的口吻,緩聲說:“其實……愛瑜,我觀察你很久了。從你第一天來我公司麵試開始,我就注意著你,看著你從一個實習生,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我很好奇,像我們這些大院裏的孩子身上,誰沒點兒驕嬌之氣?倒是你,雖然爭強好勝,卻好似將人情世故看得很透徹,你對誰都好,對誰也都保持著那麼點兒距離,不得罪任何人,也不親近任何人,似乎將人的心理拿捏的很到位,但又不像是個很有城府的人——我,看不明白你!”
而他卻一直想要弄清楚,這樣的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存在。會像齊默勳說的那樣嗎?現在的她,和當年的,判若兩人?那當年的她,有是個什麼模樣,能讓閱女無數的齊默勳的眼神裏,都透露出一種興味!
看著這樣的她,他就好比霧裏看花,越看越暈,卻越來越想要走近她,解開她用麵具拚命隱藏的那份真實。
轉頭,蘇敏赫的視線再次聚焦到程愛瑜的麵上,程愛瑜卻扭過頭,看著一旁,淺笑著說:“這不是職場的生存規則嗎?蘇總,這似乎沒什麼好注意的吧!”
“不,我覺得,你是個特別的存在。”
下一秒,蘇敏赫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向她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臂。程愛瑜像是觸電了似的,猛地振臂,想要將手縮回。但不知為什麼,一向不愛與人交流、接觸的蘇敏赫,此刻居然握緊了手,捏著程愛瑜裸露在無袖襯衫外的胳膊,力氣大的估計要留下五指的淤痕了。
“嘶……蘇總,你……你幹嘛掐我啊!”由於蘇敏赫有每次反常都絕對沒好事兒的前科,程愛瑜下意識的想著,這男人不會想先試試力道,等下直接移到她脖子上,就像現在這樣,直接給她來這麼一下子,把她滅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