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兩人以這種姿勢停下這場比試,卻叫旁觀的眾人,大跌眼鏡,都不自覺的噤了聲。
須臾,蘇敏赫最先朝兩人走來。但沒等他靠近,景煊就伸手托住程愛瑜,輕巧的站了起來,拍著她身上的灰塵,動作嫻熟的將她領口的扣子扣好,用自然兩人聽見的聲音道:“妮兒,你這投懷送抱,可夠熱情的!”
“景首長,撲到敵人,可不叫投懷送抱!”程愛瑜拂開他的手,自行扣上衣扣,整理著自己,用同樣細微的聲音說著。但這話裏,卻多了份濃重的不滿,似乎還帶著點兒小脾氣。
景煊挑眉,自如的撣了撣自己衣服上沾上的灰塵,輕飄飄的說:“也對,該稱為——美人計!”
“你——”程愛瑜還想再說什麼,卻見蘇敏赫走了過來,就立刻收住了聲音,朝他看去。但觸及那道目光時,程愛瑜微微一怔,就下意識的別開了目光。那一瞬,她有種被他的目光凍住的錯覺,好冷。
“景首長,點到即止吧!”蘇敏赫將攬在臂彎裏的西服外套,搭在了程愛瑜的身上,動作自如的就好像景煊剛才給她扣襯衫那樣,透著份優雅適度的體貼。
景煊微微眯了眯眼睛,轉眸瞧了眼程愛瑜,隨意的點了點頭,“嗯,蘇總說的是。不過,蘇總,如果你不是以上司的命令,逼著員工非要套上,你的外套的話,我建議程記者,這三伏天的運動完了別套衣服,否則指不定中暑!”
說完,他不落痕跡的朝程愛瑜做了個口型,就悠閑自若的整理著衣服,往秦團他們身邊走去。
程愛瑜和蘇敏赫寒暄了兩句,在轉眸,看向景煊的背影時,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但隨之而來眸珠的微微一轉,她的視線就與柳眉的不期而遇,直直地撞進了那道帶著份怨毒的陰鷙的眸光裏……
一天的采訪告以段落,程愛瑜一行和秦團他們分別上了兩輛車,離開尖刀連。
而在上車前,秦團長還特別交代程愛瑜,明兒帶她去另一個營裏參觀采訪,並表示,那裏有個連的連長,是個馴養馬匹的高手,說是明兒還有機會騎馬,這讓程愛瑜高興了不少。
之後,他還親切的抓著程愛瑜,問她的防身功夫,是從那兒學來的。程愛瑜倒是坦白,如實回答了秦團長隨之而來的一堆問題,但她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似乎有道陰森森的視線,就一直粘在她的後背上,令她不舒服到了極點。可她知道,那道視線是出於誰,倒也沒去在意,反倒故意挺直了脊背,任由著她看。
反正那女人的眼睛又不是機關槍,看不死人的。而這會子,那女人該正是難受的時候吧!就算她再怎麼大氣,這心裏怎麼都得有點堵吧!更何況,她柳眉還不是什麼大氣的人兒……
本以為回軍部的路上,能讓她安安靜靜的休息會兒,卻因為那個厚著臉皮擠上來的不速之客,擾亂了她的原計劃。
此時,程愛瑜正眯著眼睛,靠著休息,耳邊卻總是傳來,柳眉那討人厭的聲音。
說真的,現在程愛瑜特別想給這女人寫個“服”字,倒不是佩服她什麼英勇精神,而是佩服她能把“賤”這種態度,發揚的如此光大!上一刻在訓練場上,才被她那麼譏誚來一通,又給添了那麼多鬱悶氣兒,這要換了別人,估計早就扭頭走了。可她本事大啊,居然更沒事人似的,先是竄上了他們這台車,再是不斷的在車上嘰嘰喳喳的說話,企圖挑起程愛瑜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