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的職業關係,又或許是因為他打小就照顧程愛瑜的緣故,這個男人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柔雋美,好似一幅溫潤的水墨畫,不該有任何人去破壞他的美好與寧靜。
他說的不錯,又也許應該說,他很了解遲陽。知道她在知道了遲夕的事情後,心裏是絕對不會安穩的。所以,他說對了,遲陽不僅僅是三頓沒吃,加上昨兒忙碌,她已經有三十多個小時沒吃東西了,隻在剛才出門前,喝了杯水,還是冷的。
遲陽的堅強,在這一刻,似乎崩塌。
因為此刻的溫暖,就好似久違了的陽光,在她生活最灰暗的時候,再度灑入她的世界。不過這次的人,是程泓源,他帶來的陽光,不同於齊默勳,隻會讓人覺得暖,而不會痛。但這也許隻是個開始。遲陽如此想著,但還是因為久違的關懷,令她眼中湧上一絲熱意。
但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青蔥少女,這些年的經曆,讓她能夠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心,不讓他偏離該走的軌道。
也許,這應該定義為——把持!
程愛瑜揚起有些牽強的笑容,朝程泓源點了點頭,“謝謝。說起來,你和魚兒很像,又很不像。她有著一顆和你一樣細致的眼睛,總能看到別人最柔弱的地方,然後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時候,一舉攻入。”
“哦?按照你的說法,我剛才的舉動,不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而是對敵人的進攻?又或者,是在守著待捕的獵物!”程泓源玩味的看著遲陽,雙手十指交疊,手肘立在做桌上,用指節頂著下頜,默默地看著她。見她微微怔忪,似乎因為自己的失言而尷尬,為難不知該怎麼回答時,他抿起了唇瓣,瞧著她直接偏移了話題:“接著說,我和她不像的地方,又是什麼?嗯……我估計應該挺多的,咱們今兒還是別列舉了,否則都不知道要列舉到什麼時候。還是說說你吧,你和小瑜倒是有個共同點兒——就是在任何情況,任何地點,麵對任何人,你們都能準時的踩著點赴約,從來不把女人可以遲到這個優勢發揚一下。”
他的女朋友和他約會的時候,至少會晾他半個鍾頭以上。姍姍來遲的出現,還驕傲的仰著小下巴,說那是女人的權利。
當然,作為一個律師,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時間觀念,所以他和那個女朋友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的維係在一根弦上,隻要有一方伸手,就絕對會繃斷。而那根弦,就是兩家的社會地位,與政治權利。
“是嗎?我沒約會過,不懂。不過,如果我們現在算是約會的話,那我的確不會實行什麼女人的遲到優勢。對我來說,守時是一種職責,可能就在那麼幾秒鍾的時間裏,就會決定著病人的存亡。”
“小瑜也說,守時是一種職責。也許你早一秒,新聞就是你的,若是遲了一步,被別人搶了先機,那麼這條新聞等同廢紙,不值一文。也難怪,你們能夠成為朋友,很多觀點都是相同的!”
程泓源對心理學也有所涉及,所以在這個時候,不是和遲陽說遲夕的事兒,而是在緩解氣氛的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舒緩遲陽緊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