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電話那頭程資炎說了什麼,就聽上一秒還當自己是小綿羊的牧童堯,下一秒瞬變暴力非常的綠巨人,怒吼一聲:“我他媽千辛萬苦給她抗上車,你丫連聲謝都不說,就讓我給你當傳話筒!”

當然,這怒吼隻是怒吼的抱怨,他可不敢和程資炎對著幹。

摸著左耳閃爍的耳鑽,牧童堯眼神還落在程愛瑜身上,手機卻直接扔給了她身邊沙發上坐著的喬疏狂,冷聲道:“她哥要和你說話。”

話音落,他很不滿的又哼了聲,紅豔豔的嘴唇撅得老高,小白眼兒翻得特別藝術。但落在程愛瑜眼中,就不是別人看到的那種萌態了,而是直接化作三個字——傲嬌受。

電話那頭的程資炎,在聽見喬疏狂開口招呼時,冷聲開口:“喬總,你什麼都不用說,聽我說。我希望你可以在意大利多呆一些時日,幫我陪陪小魚。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機會。當然,我不會白給你這機會,能不能成,全看她的選擇,而我給你這機會也是想你能夠保護她的周全。至於報酬……喬總,你最好不要拒絕,聽說你正在為一筆融入資金而四處奔波,若是你答應我,能在她出差意大利的這段時間裏,照顧好她,那麼,我願意投資,與你合作。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給我答複。”

掛斷電話的時候,Ken敲門走進來。

“Boss,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一一通知了。譚先生,和律師團說一個小時後,給您答複。至於購買剩餘雜誌,這個行動量實在太大,下頭的人隻能說盡力盡早收購幹淨。”

“嗯,我知道了。”程資炎拿著手機,敲了敲手掌心,轉身放下時,他抬頭看了眼還杵在正中央立著的Ken,威嚴的揚起眉梢:“還有事兒?”

“Boss,有位小姐,拿著這本雜誌,說要見您。”足夠了解程資炎的Ken,在這時頓住話音,抬頭用餘光打量程資炎的神色,見他臉色微微轉變,就立刻斟酌著說:“她說,您一定會見她的。隻要告訴您,她是這家雜誌社的主編,名字叫——舒晚!”

舒晚?!

程資炎敲擊著鍵盤的手,不自覺的僵了下,眼中頓時竄起了怒意。

一個聲音,幾乎是從心底深淵中,咬牙切齒的擠出來——

舒——晚!

好,來的剛剛好!

“讓她進來!”

Ken精神一震,他這輩子隻有八年前,見過一向冷靜比無波古井還要靜的程資炎露出這種神色。雖然隻是一瞬,但他還是清楚的看見了。而在這種時候,他絕對不會在說什麼話了,隻要遵守規矩的安靜退下,帶著那名身形窈窕,穿著很難駕馭的酒紅色衣裙的女子上來,就行了。

而在乘坐電梯,直到送舒晚走入頂樓辦公室時,Ken一直都在想,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女人無比的香豔勾魂,尤其配上她酒紅色的長發,酒紅色的連衣裙,酒紅色的高跟鞋,就會瞬間感到一股紅酒般的迷醉。

她,好似是為酒紅色而生的!

是妖精的顏色……

同一時間,乘坐火車去演習地集合的諸位軍官,正在車廂裏吹牛扯淡。而正在審期反省的柳眉,不知怎麼的,居然有特批,也加入了這次的演習。不過經過上次的事兒,她被降級,沒了校銜,隻能和尉官做後頭的車廂裏。

她在停靠站的時候,下去買了本雜誌,本來是想解悶的,誰知一眼就看見了頭條新聞的特大字幕,頓時心生一念。上了車後,她就立刻往景煊所在的車廂去,不知為何,她今天迫切的想向她證明,程愛瑜是個想立貞節牌坊的表子。

但當她將那本雜誌遞給景煊,張口就譏諷程愛瑜的生活作風時,景煊卻笑了。那難得一見的微笑,幾乎在這一刻映入心坎,化作烙印。她以為這是對她的感謝,殊不知,在她心口正甜蜜著時,景煊掀起了那刃薄的唇,涼薄而又譏誚的吐出最殘忍的話——

“至少,她隻有我睡過。不像某些人,要一層一層的挨著睡,才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哦,還有這次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