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酒店的路上,他們沒有討論關於這個上帝送來的驚喜,一個字也沒提過。他們隻是手牽著手,十指相扣的漫步在街頭,安靜而又默契。而當程愛瑜看見了路邊的觀光馬車時,就叫住了車夫,拉著景煊坐上去。
馬車緩緩的走在專用道上,程愛瑜在車上和景煊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兒。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我又坐上了這個馬車。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啊,特別調皮,擱在大院裏沒小朋友敢來招惹我們這一夥兒,整天上門告狀的家長更是絡繹不絕。所以我爺爺就把我給帶出了大院兒,他說我應該看到更多的東西,看到更精彩的世界。他帶我來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裏,當時他在接見一位首腦,而那為首腦知道我被送來後,就邀請我乘坐這種複古的馬車。在馬車上,他和我說了很多故事,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感受到了世界的奇妙,想要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說著,程愛瑜伸手拍了拍柔軟的坐墊,目光依舊溫和卻略帶幾分鄭重的懇切,看向景煊。她低笑幾聲,就將話題扯向她要說的正題:“我們製造了他,就沒有權利去剝奪他,畢竟他還是一個沒有看見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的生命,而我們想要替他做的每一個決定,對他們來說都不公平。景煊,我想讓我的孩子,看看這個世界。你——有沒有膽子,陪我賭一把?”
她繞了幾個彎,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景煊轉臉,目光直直地闖入她溫柔的杏眸中,深入她的眼底,專注的探究著,眸光很深。
其實在經過今天的檢查,尤其是當他看見那個從儀器屏幕中反應出來的小生命時,他無比的理解程愛瑜此時此刻心思的轉變是為了什麼。的確,生命是一個很奇妙的存在,他可以輕易的扭轉一對父母對待他的心態,甚至可以激發出一個準媽媽想要保護他,維護那個生命基本權益的母愛。
那個孩子,是他和她的愛的結晶。
他何嚐不想要?
隻是,他對那個生命負責的同時,就必須對他愛著的女人負責。
程愛瑜想要冒險,要給他生下孩子,這本就是一個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事情,若再加上那層隱患,即便是從鬼門關前走回來,也有極大的可能性還得走回去。可她的眼中,滿是堅持,讓他這個一直以來殺伐決斷的鐵血上校,也陷入了一陣迷茫中。
“魚兒,你說錯了,那是我們的孩子。”不落痕跡的深吸口氣,景煊伸手摸了摸程愛瑜的腦袋,輕輕地將她攬在懷中,蹭了蹭她柔嫩的臉頰說:“別的事兒,你讓我和你賭什麼都可以,但這一次,我不能答應你。小魚,我很想要孩子是不錯,但在我心裏,你比孩子更重要!你明白嗎!”
程愛瑜靠在景煊的懷裏,感覺著他的心跳,腦海中不斷盤旋著他剛才的話。不知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占據著如斯地位,即便是孩子都不能取代。而他說話時的眼神格外鄭重,神情嚴肅,並不是不可信的情話,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實。從那字裏行間,都能夠感覺到,這話中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