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愛瑜——”
直接打斷柳眉的聲音,程愛瑜低頭吹了吹修剪整齊的指甲,淡聲吩咐傭人送客!
眼瞅著事態朝著他最不想看見的方向發展的柳師長,這時才驚覺,原來這程愛瑜丫頭一直在給他下套。她想刺激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心肝寶貝的侄女兒。可憐他家小柳兒一路都走得太過順暢,還從沒受過半點兒挫折,所以被程愛瑜這麼刺激一通,就失控了。且這個程愛瑜很會把握說話的分寸,每一句都能在不經意間,戳中柳眉的要害,這才讓平日裏對自己的情緒控製的很好的柳眉,突然間就像是瘋了一樣的炸了鍋……
不過眼下,程家這筆帳就隻能記著了。
深深地看了眼景煊,柳師長鐵青著臉,轉眸與程老寒暄了兩句,就從景煊手裏帶走了柳眉。
而就當兩人走出玄關時,一聲歡脫的驚呼,外頭傳來,很是清脆響亮,讓景家人頗感意外的轉了頭。
——“靠,死蒼蠅,怎麼又是你,真晦氣!你不是又來死纏爛打吧!我說你怎麼就那麼不要臉?我哥都拒絕你無數次了,無數次啊!我上次也和你說了,就你這種貨色,就算我個天生殘疾,你要倒貼,咱景家也不要你這德性的。做人做的你這份上——要我,我他媽就去撞牆死了!”
屋內,程老幹咳了聲,將視線投向程愛瑜,上下審視了一圈,就勾起了溫儒的笑容,抿著嘴角,沉吟著開口:“小瑜,爺爺問你,剛才那女人那麼貼著他,言辭鑿鑿的說,是你搶了她的男人,你還信任他嗎!”
“當然。”程愛瑜立在程老麵前,語調輕鬆從容的說:“爺爺,我從小您就教我,萬事不要光靠眼睛、耳朵,還要用心。尤其在識人方麵,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隻是最片麵的,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但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可以十分確切的說,景煊和剛才那位女人沒有任何的瓜葛。”
“可這世上,不止有柳眉一個女人,你要是遇見了第二個,第三個,你要怎麼辦?”程老試探的問著。
程愛瑜的嘴角劃過一絲狐疑,不過下一秒那麼狐疑就被了然取代:“爺爺,我身邊又何嚐沒有第二個,第三個狂蜂浪蝶,但他都可以給我足夠的信任,我為什麼不能給他呢!其實……其實您真正想問我的,是如果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舒晚,我該怎麼辦吧!”
程愛瑜的話剛說完,諸位家長的神色,或多或少的變了。而就在這時,景燦那歡脫的聲音,略帶幾分驚詫的從身後傳來。
“舒晚?什麼舒晚,嫂子,不會她也來了吧!”
景燦火急火燎的奔過來,但腳步卻在距離程愛瑜還有兩步遠的地方僵住了。她轉眸,掃了遍圍坐在周圍的眾人,聲音就像是卡在了嗓子眼裏似的,隻剩幹笑了。
但這時,總算有人救了她。
“燦燦,怎麼到現在才過來?”程愛瑜朝她猛打眼色。
“還不是路上總想吐,給耽擱了!”景燦朝她吐了吐舌頭,並沒注意到,自己在無意之間,把實話給說了。而這時,她的目光剛好落在景煊與程愛瑜交握的手上,不覺俏皮的朝兩人眨眨眼睛,取笑道:“嘿,我說哥,人家都說,見家長需要一級備戰,全力攻心,討好家長。你倒好,到哪兒都不忘緊緊抓著我嫂子,好像深怕她跑了似的!放心啦,這裏沒有棒打鴛鴦的壞婆婆,你倆也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台,跑不掉的——別在我這孤家寡人麵前秀恩愛了,我看著會眼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