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從前的她!
齊默勳在床邊坐下,緊握的拳頭緩緩放鬆。
他伸手,撫摸女子的麵頰,熟悉的觸感,微熱的溫度,每一絲都刺激著他最原始,最本能的反應。
不禁挑唇——這女人,對他來說,就是罌粟花,碰不得的妖精!隻是當時,他並不知道,隻認為,她是他的一個交易。
指尖拂過她的額頭,輕輕地掃開額前的碎發,觸目驚心的傷痕,就在額角。那是她,一頭撞在床頭櫃的櫃角磕出來的,為了威脅他,而把自己弄得鮮血淋漓。
撫抹著那一處傷痕,齊默勳不自覺的擰起了眉頭。他不該同情這女人,尤其不該同情她那不為人知的殘忍……
想到這兒,齊默勳壓在她額角的手,不禁用了些力道。微微停滯,他就好似觸電了一般,趕緊收回了手。而這猛力的壓按,卻讓遲陽驚醒。
是誰!
眉峰隨著睫羽的顫抖,微微鬆動。遲陽緩緩睜開了眼睛,又迅速的閉上,等那陣被強光刺激的暈眩過去後,這才眯起了眼睛,凝視著眼前的齊默勳。等看清了那張逆著光的俊臉,遲陽警戒的再度蹙起眉頭,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被子,啞著聲音低嗬——
“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遲陽,被你不會是指望你那優秀精銳的,簡直可以當作別人人生典範的三好男友,在這個時間,出現在你的麵前吧!”
齊默勳語帶戲謔,斜睨著她的桃花眼裏,甚至還染著三分不屑一顧的輕蔑。但他的動作絕對和他的神色不一,他伸手抓住了遲陽還在輸液的手的手腕,將她的手輕輕地攤平,放在了床畔。
“你要幹什麼!”此刻的遲陽,仿佛驚弓之鳥,無意識的想要抽回手,並往後掙脫。
“幹什麼?你認為我在幹什麼,遲醫生!”他輕佻的抬眼,朝她瞥了一眼,隨後又將視線調轉會她的手背上,哼了聲:“放心,我對病怏怏的你沒興趣。就算要幹,也得是健康的你。不然,我正盡興能,你就暈過去了,跟個死人沒兩樣,幹什麼都沒意思了,不是嗎!”
他嘴上說的是明擺著的調戲,足夠令女人臉紅。但遲陽卻因這話而瞪圓了眼睛,原本還想是自己誤會了他,但等他這話說完,她卻恨不得狠狠地甩他兩耳光,告訴這混蛋,不需要他的任何假好心。
“滾,不要臉!”她抽回手,卻因動作過於猛烈,而弄開了貼在手背上,固定輸液針的膠布,讓針頭脫開,星星點點的血跡沾染了蒼白的肌膚。
“小心!”不經意的關懷,在這一刹那,直接從口中冒了出來。齊默勳伸手想要捉住她的手,卻被她反手打開。
“不要你假好心!”遲陽像一隻刺蝟,又一次的豎起了渾身利刺。
哼!不分好壞的女人!
齊默勳不落痕跡的擰了下眉頭,目光中劃過一絲冷色,轉瞬卻又恢複平靜,一雙精妙的桃花眼,依舊流光瀲灩,似乎一瞥一嗔間,浸透魅力。
他湊近,鼻尖幾乎快要挨到遲陽的臉頰,透了涼薄的鼻音,輕輕地傳入了遲陽的耳中,隨後是他磁性的嗓音,充滿了勾人的魔力,但說出的話,卻叫遲陽心下一陣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