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他回答,頓了下,程愛瑜就繼續開口,用盡量平緩的聲音說:“喬疏狂,你是個聰明人,還極為理智。在你的眼裏,你需要的婚姻,並不是愛情,而是一份可以幫到你的交易。你永遠都是贏家……而我,隻不過是在特定的時間裏,突然闖入了你的生活,並且讓你覺得,這女人還不錯,挺合眼緣的,剛巧我的背景又對你有易,不論怎麼做這筆買賣,對你來說都是個不錯的交易。”
喬疏狂揚起眼尾,眼眸睜開,又緩緩眯了起來。
說實話,她說中了他的心思。再沒遇見他之前,他的婚姻觀,一直就是一份交易。隻不過,他一直沒有需要交易的理由,就一直單著,但床伴並不會少。
他是享樂派,從不虧待自己!
“看來我說對了。”
“嗬嗬,還是那句,你很聰明。其實有時候,在你眼前,我才覺得,自己是沒穿衣服的那個。”收斂了麵上的玩世不恭,但那隻是一瞬,雅痞的神色就又浮現出來,浸透眼角眉梢。喬疏狂眯著狐狸眼兒,餘光從走廊的盡頭一晃而過,夾雜著一絲絲不懷好意的邪笑,落到了程愛瑜的麵上,突然的問了句:“唉,小魚,你說,要是如果你先遇到的不是景煊,而是我,你會選擇我嗎?”
“不會!”
程愛瑜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了他,幹脆利落。
喬疏狂的眸光微微顫了下,餘光又朝那邊瞥了一眼,他確定程愛瑜是沒看見的,可她的回答,未免也太肯定了點兒吧!不禁,有點兒狐疑,他又問了句:“為什麼?”
程愛瑜想了想,開口道:“鞋不合腳,你會穿嗎!”
鞋?
喬疏狂愣了下,就明白了過來。這小女人是在拿鞋,比喻婚姻。
他記得,曾經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這樣的比較,說婚姻就是鞋子,不同的結合,是不同種類的鞋——比如浪漫型的婚姻,是舞鞋,輕巧,靈活,雅致,但離開了光鮮亮麗平滑的舞台,就顯得格格不入。而郎才女貌的婚姻是品牌鞋,看上去高貴冷豔,感覺上舒適大方,但它價格昂貴,禁不起泥濘,需要精心保養,時時珍惜……
那他們,若在一起,又是什麼樣的鞋子呢?
程愛瑜的目光,從喬疏狂略帶苦澀的眉眼間滑過,嘴角微微一揚,噙著一絲笑意道:“疏狂,謝謝你的如實告知,也謝謝你喜歡過我。矯情的話,就不多說了,這束花,我收著,改明兒等我拋捧花的時候,請你無比接住。作為朋友,我希望你是下一個等到幸福的人。”
話音落,程愛瑜就準備轉身離開。
但喬疏狂卻忽然叫住了她:“喂,小魚,咱拋開追求者的身份,姑且也算是你的知己好友吧!既然這樣,能不能答應我件事兒?我要做你婚禮上的伴郎,見證你的幸福!我保證,日後我會規行矩步,隻和你做朋友!”
腳步聲漸漸靠近。
程愛瑜猛然回頭,就看見了沉默的走近的景煊。
“這事兒,你該問他!”程愛瑜朝景煊笑了笑,目光交織的刹那,交換了個眼神。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談話。”伸手攔住程愛瑜的腰,景煊湊近她耳邊說了聲,“時間差不多了,你不是還要送唐楓他們去機場嗎?怎麼,聊的把時間都忘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