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換來一句關鍵性的提攜,對急於想要升職的柳師長來說,簡直是個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了。雖說景煊也是個不錯的侄女婿,很有前途,但別人的前途再怎麼好,也比不過自己的前途重要。更何況,就像程老說的那樣,人家景煊和程家丫頭是打小定下的緣分,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分得開的,就算是分開了,那分開他們的人,也決計沒有好果子吃。而且,程家也不會放過那麼做的人!
如此,既然出力不討好,倒還不如買個順水人情。不管怎麼樣,也得等這次晉升的事兒過去!
可他家那個死心眼的糊塗侄女,卻一點兒也不讓他省心,這幾天三天兩頭的和他鬧。他若不接電話,就曲線救國的通過他老婆鬧到他這裏來,一丁點兒也不能理解他的難處,還淨給他添麻煩。
越想越鬧心的柳師長,急急忙忙的就想要短短電話。但柳眉是半點兒機會都沒給他,揚高聲調,直接開口:“大伯,你是不是在躲著我啊!不能不幫我!”
“你這孩子,所什麼話呢,伯父我有必要躲著你嗎?”老臉一紅,柳師長張嘴就說假話,說得那家一個聲情並茂,順溜極了。
“那你,那你為什麼不幫我!你難道就要眼看著我的男人被搶走,然後要我孤苦伶仃的度過一生嗎?大伯,我是你侄女,你就忍心看著我被人欺負,被人搶男人啊!那女人搶我男人也就算了,她還罵你,諷刺我能柳家——那天,那天的事兒,你也在場的,你又不是沒聽到,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生氣,不為咱們家打抱不平嗎!”
柳眉在這方麵,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柳師長,完全顛倒黑白,卻說的字字鏗鏘有力,好像真是被誰給欺辱了一樣,將那委屈表達的叫一個淋漓盡致。硬生生的把自己給塑造成了個,被壞女人搶了男朋友的柔弱女子,還處處為家族顏麵著想,努力維護著家族的尊嚴。
但她大概並沒有注意到,她柳家的臉麵,已經被她給丟的差不多了。
“柳兒,你怎麼越大越不聽話了呢!大伯一家說了,這事兒,以後再說!好了——”大概覺得剛剛的話說的有點兒強硬,柳師長又將聲音放柔,安慰了她幾句,這才開口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的說:“這事兒到此為止,我等會兒要開會,先掛了。”
“大伯!”軟的不行,柳眉決定用硬的。總之,她今兒好容易才撥通了這電話,決計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此刻柳眉拔高聲音,贏回大伯父的注意,在心底冷笑著,用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開口說道:“大伯,您可不能臨陣退縮啊,別忘了,咱兩是一條船上的人,萬一我要是沒能得到景煊,傷心過度,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咱兩可就都玩完了!大伯,您看這事兒,您要不要在多考慮考慮?想一想,我的心情,還有……”
意味深長的話音,在最微妙的地方,陡然停住,柳眉信心十足的勾著嘴角,極為隨意的打了個哈欠,並抬腕看了看表,估算著程愛瑜過來的時間。
短暫的沉默,大約也就半分鍾左右,不出所料,大伯父果然動搖了。
雖然她看不見大伯父的臉色,卻也從他幾乎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聲音,猜到了他此刻陰沉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