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頭發,才叫一個顛覆。用雞窩這個詞來形容,絕不為過,但更精準的話,應該是鳥巢。對,就是那個縱橫交錯的鳥巢體育館的外形,而他頭上這坨,簡直就是個縮小版。至於他那張原本白白淨淨的小臉,現在是又抹黃泥又抹綠油的,乍一看,程愛瑜還以為這小子去體驗特種兵的野外生活了呢!
“我說,秦狩,你丫的是滾到禽獸窩裏去了吧!看看你這是什麼德性!你今兒就這麼來上班的?咱們樓下的保安,沒給你一巴掌轟出去啊——”驚歎之餘,程愛瑜揚手將一麵化妝鏡扔給了他。
秦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卻摸到了一片樹葉子。他瞪了眼手指間夾著的那片枯萎的曲卷著的枯黃枯黃的樹葉子,愣了幾秒,這才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打開了鏡子。
這麼一照,他就立刻明白了,為什麼今兒上班的時候,原來特別喜歡圍著他的美女們,都離他遠遠地,還時不時的發出一陣竊笑。原來,是他今兒這拉風的造型!
“這……我……”秦狩緊張的斟酌著該說什麼。他抬頭看著程愛瑜,哼哼唧唧的好半天也沒憋出一個自來。
隻是看著她,一直看著,眼圈兒都紅了。
說起來,這也是秦狩最近壓力太大才造成的。作為一個新近破例被啟用,且重用的新人記者,還是菜鳥級別的秦狩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簡直就是張果老屁股底下坐著的那隻毛驢身上背著的兩字竹簍子那麼重。而他知道這次的提拔很不容易,程愛瑜背負的無形中的壓力也很大,所以他不論是出於對程愛瑜提拔的感激,還是處於對工作的認真勁兒,對這短時間的工作都極為專注,這幾天他更是誇張到,幹脆把辦公室當作了自己的第二住所。現如今他這副慘樣兒,其實就是因為昨晚的工作……
“算了算了,你趕緊去休息室洗個澡,把自己收拾幹淨,在慢慢說吧!”看著秦狩那副委屈樣兒,程愛瑜不用問也能猜到,鐵定是昨兒給秦狩派的新聞任務,把他給害成這幅模樣的。當下也就沒多說什麼,朝辦公室裏休息室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進去。至於她之前想吩咐的事兒,也就暫且擱置了。
秦狩感激的望著程愛瑜,道了聲謝,正打算進去,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秦狩好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趕緊扭開了休息室的門鎖,一貓腰,鑽了進去,隨即帶上了門深怕被人在見到自己現在這個鬼模樣。
程愛瑜又好氣又好下的看了眼,很快就收起了笑臉,將視線轉向門口。
“進來吧!”她知道這個節奏的敲門聲,是王軻。看著門開了,就站起身來,往會客的沙發角走去。“王軻,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按照您的要求,已經辦妥了,大小姐。”王軻在程愛瑜的是一種,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卻聽見休息室裏傳來一陣水聲,就意識到了這辦公室裏有別人在,趕緊壓低了聲音。“拘留室的李暐一被修理的夠慘的,我去讓他配合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他被拘留室裏的幾個嫌疑犯給打的門牙都掉了兩顆,說話還有點兒漏風。不過,他到一點兒也沒含糊,在聽完您交代的話後,立刻乖乖的打了電話給羅皚皚,把她推給了別人,絲毫沒有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