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那對喜歡半夜K歌的夫妻,今晚很安靜。鄰居家那隻總喜歡對著她家陽台狂吠的狗,沒有也沒有叫……漸漸的開始注意到一些細小細節的舒晚,忽然發現,程愛瑜的來意雖然不明顯,但她的準備一定很充實!
斟酌間,舒晚壓下了氣焰,換上有些刻意的笑容,但餘光卻始終沒有從程愛瑜的麵上離開過。
“我的來意?”就在舒晚想著心事時,程愛瑜忽然用疑問的口吻,說了句話,轉即揚眉淺笑的看著舒晚,眯著彎彎的杏眼兒,凝神看著她,看得她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躁動了起來。但程愛瑜好像並不把這當回事兒,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再看她,卻在舒晚投來凝重的視線時,悠悠蕩蕩的掃過,猶如雲煙。拇指摩挲著其它四指的指甲蓋兒,好一會兒,程愛瑜徐徐睜開眼睛,神態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好似閑談的說:“舒小姐,李暐一這人,你應該認識吧!”
是這事兒?
一瞬,舒晚的心就忽然間放了下來,好似一塊懸了很久的石頭,“咚”的落地了。但轉瞬間,她好似想到了什麼,這剛放下的重石,就在少適放鬆的下一秒,忽然提起。
程愛瑜她是什意思?
在這個時候提起李暐一,難不成是李暐一那家夥,咬出了自己!
不,不可能,她明明有羅皚皚這個籌碼在手,李暐一就算不顧及別的,也不會把羅皚皚給賣了的。畢竟,羅皚皚在他最苦的時候都沒有離開她半步,這種患難中見真情的女人,他要是都不在乎,那簡直連最起碼的人性都沒了。更何況,他背後的那些人,若是沒有她罩著——李暐一?哼哼,連個屁都不如!
半分鍾的思考,舒晚拿起麵前的空杯,往嘴邊湊了下,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她發現自己無法跟上程愛瑜的步調,又或許是因為,她壓根無法掌握的住,程愛瑜的節奏,更無法洞悉這句話的意圖。
但她沒有理由再拖延下去!
咬了咬牙,舒晚勉勵的勾起媚人明豔的笑容,看著程愛瑜,動作極為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用那盡力做到輕描淡寫的口吻說:“我隻知道,他是我助理的男朋友。這人感覺上不是個好東西,我沒怎麼了解過,也就在他去接小羅的時候,見過幾次,點頭之交。對了,他不是被程小姐你給送到局子裏去了嗎,聽說還是你的前男友,怎麼這種問題不問問自己,反到來考我了?”
“這人吧,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這腦子呢,遠遠不及某些人厲害。就像上次那種事兒,光靠他那點兒破背景,沒膽兒做的,若不是背後有誰支持者,就算給他換個豹子膽,他也還是個慫貨!”輕蔑的眸光一閃而過,程愛瑜轉眸斜挑了眼舒晚,輕描淡寫道:“舒小姐,你說,這樣的慫貨,怎麼忽然間,跟換了個腦子似的,變聰明了呢?還是背後有什麼高人指點,嗯?”
揚眉,程愛瑜笑的微妙。
舒晚的目光不自覺的一凜,她凝眉,努力的穩住了情緒,並在心中暗暗計較了一番。
說實話,她隱隱有點兒擔憂了。
若說李暐一平日裏對羅皚皚的態度,尤其是在他落魄的時候,那簡直比對一條狗還不如。不過也不知道羅皚皚是天生的受虐狂,還是上輩子掀了李暐一家的祖墳,對他做盡了缺德事兒,反正這輩子就是正貼、倒貼的對他俯首帖耳,冷人不計的貼到底了。而李暐一似乎一直想要擺脫大,大概一是掀起羅皚皚給他帶了無數頂綠帽子,嫌羅皚皚髒,二是因為羅皚皚看過他的太多醜態,知道他的太多秘密,以至於讓他一見著羅皚皚,就想起了自己不堪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