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她終於想起來,這和八年前有什麼不同了。
八年前的那場大雨,澆滅了火,而八年後但今天,這雨下的有點早!
王軻摔人衝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警衛員小孫,帶著穿著便衣的警員,就埋伏在鐵門不遠的地方。而見到他後,小孫朝他擺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了笑,就讓他們先進去了,大概是放心的意思吧!
很快,外間的舒晚,被人按在了桌子上擒住,而裏間的舒家兒子,反應過來的一瞬,就想挾持程愛瑜。但沒想到的是,程愛瑜手上的身子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脫了,接著他剛剛脫手的錘子,就落在了程愛瑜的手上——
“啊呦——”
劇烈的痛,從腦殼震蕩到整個頭部,再沿著經脈血管,漫散全身。
血腥味,充斥鼻端,從額頭上簌簌地流下,滾熱的劃過眉骨、鼻翼,再順著法令紋,從唇角劃過,蜿蜒的遊走頰邊,順延著下頜,低落在地上。
血紅的顏色,映襯著他青白的臉,令他整張臉,倍加猙獰醜陋。
舒家兒子曲卷這身體,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呼痛不已。
程愛瑜緊緊地握著錘子,眼看著王軻進來。
“大小姐,你還好嗎?”王軻快步走上前,原本想從她手中接過錘子,但見她緊緊抓著,也不好掰,就沒有去奪。而是擔憂的問了句,上下審視了一番,確定她隻是淋了雨,身上有些潮外,倒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這才鬆了口氣。緊跟著就把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大小姐,這裏是郊外,寒氣重。你別嫌棄,好歹先穿著暖暖……”
“我沒事兒,計劃都還在掌控中。不過,這兩人好似另有目的,他就交給你了,好好審一審,別耽擱了正事。”別開視線,程愛瑜轉向他,淡聲問:“對了,舒晚呢?”
“在外麵,我們的人已經把她製服了。”畢恭畢敬的一點頭,王軻淡聲說了句,緊跟著卻好似想起了什麼,看著正要走的程愛瑜,叫住的她:“大小姐!”
程愛瑜轉頭,無神的看著他。
王軻吞了口唾沫,淡聲道:“大小姐,姑爺的人埋伏在門外,比我們早到一步。但在聽見您沒事兒的時候,就先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王軻就是覺得,這事兒一定要讓程愛瑜知道。大概是被景煊這種默默地,在身後保護她的舉動,給著實打動了吧!
不久前,景煊托大哥帶給她的話,似乎就在耳畔——“我和你……並肩而戰!”
程愛瑜嚴肅的麵容間浮現一絲醉人的溫柔,但她眼中的堅決,不容任何人質疑。
“我知道了。”轉身,程愛瑜她著穩健的步伐,宛如要上戰場的鬥誌昂揚的戰士。而就在她走近那扇門的時候,用極輕的聲音說了句:“還有,王軻,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話音落,程愛瑜離開了裏間,而手上的錘子,到越握越緊。
“真是個命運的逆轉啊!舒晚,剛剛你在車上,和我說了那麼多,如今我也陪你聊聊天吧——比如,咱們算算八年前的賬,我想,你把仇恨都算在了我的頭上,卻沒有記住,你受到的懲罰,不過是罪有應得。知道嗎,八年前你雖然沒啥了我,但我卻過了兩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左手尾指的末梢神經壞死,你知道,這對一個彈鋼琴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吧!不,你也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卻不知道,從光環四溢的天堂,一下子跌到地獄裏,再也爬不起來的感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