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聲音多水嫩,多溫柔,多靦腆,多嬌媚……比尤婷那女精英的動聽多了!
“程資炎來了?你在哪兒!”聽著那邊有水聲,還是抽水聲,景燦的嘴角打了個顫兒,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牆壁,琢磨著,不會就在隔壁吧!
“我在洗手間啊!”頓了下,那聲音忽然轉柔,嬌嬌地,有點兒著急,像是小貓在喵喵叫一樣。而那中微微有些顫抖的感覺,則想是一個落水者,在抓住浮木時的欣喜與擔憂,而她的浮木就是景燦:“怎麼辦,燦燦,我好緊張啊,我……我……”
“姑娘,你要搞清楚咱們國家的國情,你和新郎官上周都扯過證了,今兒就一婚禮,走走過場,搞搞形式主義的調調,你丫還緊張個鳥啊!我和你說,回頭你才這紅地毯,就別往回縮了,看著你家男人那正經八百的臉,提著裙邊兒就給我飛奔過去,然後行禮入洞房。”景燦把浪漫的婚禮,整個說成了打劫不說,話音一轉,語調也隨之下沉,還帶著幾分感歎的,仿佛再教育紫家要出嫁的姑娘一樣,語重心長的說:“嘉顏姐,你沒退路了。如今電視劇都是騙人的,你還真以為新娘子一矯情,就習慣性地不顧一切地在婚宴上悔婚啊!別開玩笑了,那都是手欠的直抽抽的編劇,一早上去花鳥市場買金魚,發現沒帶缸兒,就把魚塞腦子裏養的結果,你可千萬別學。你要知道,你丫現在在公安局那兒存檔的公民資料上,儼然已經是一枚已婚婦女了,你他媽就算坐著遊艇從紅旗下直奔太平洋中心的某個孤島,都沒用了……”
慕嘉顏一句話,被景燦的千萬句話給堵了回去。不過,別小看景燦的二貨宣言,聽著挺糙的,可這道理卻擺在那兒,著實讓人信服。
所以,剛剛還有點緊張的慕嘉顏,此刻已經淡定了,甚至壓住了那份激動而又緊張的心情,不矯情了,幹脆利落的開門就出來了,還說:“燦燦,那我回休息室,你也趕快過來啊,我讓老公把你介紹給他的朋友……還有,還有你喜歡的那個程——”
沒等慕嘉顏把話說完,她一抬頭,剛好看見新郎官的身影,而在他身側那個英俊霸氣,宛如高高在上的神邸一樣的男人,剛巧也是她所熟悉的,不過隻限於對照片的熟悉,她隻知道,他叫程資炎,是景燦喜歡了很多年很多年的男人。
但說真的,見了真人,慕嘉顏也總算知道景燦為什麼放著那麼多人不喜歡,偏偏要喜歡他了。光是那身與生俱來的氣派,就足夠說明這個男人,很不簡單。
“嘉顏?你怎麼在這兒……”新郎官快步走了過來,溫柔的捉住愛妻的手,目光交織的刹那,他忽然意識到身邊還有貴客,趕緊對新娘子介紹說:“對了,給你介紹。嘉顏,這位是我大學同學,帝皇集團的CEO,程資炎。炎少,這是我老婆,慕嘉顏。”
慕嘉顏將拿著手機的手背到身後,禮貌的和程資炎打招呼。
隔著一扇門,就在男廁所裏蹲點的景燦,聽著電話裏的人聲,漸漸翹起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她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小瓶,緊緊攥緊——她,改主意了。
一記上心,景燦拉開隔壁廁所間的房門,接著掛斷手機。
她趴在隔間門板上,聽著腳步聲。
近了,近了……
真是天都在幫她,那廝居然就蹲在她隔壁。
景燦揚起嘴角,在勝利在望的刹那,眼中閃過一抹的得逞的璀璨,光影綽綽。
聽著隔壁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景燦似乎確定了什麼,伸手擰開了門,隨後她快步的走出廁所隔間,幾乎是一個箭步的拐了個彎就到了隔壁隔間的門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的瘋狂速度,揚腳踹向了門板。
“轟——”
本來就形同虛設的門鎖,在高跟鞋的作用力施加下,顯得格外可憐的斷了。
裏頭的人幾乎來不及反應,就見一名身形高挑,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漂亮女子,以詭異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雙手還交疊著做出小時候玩警察遊戲的“槍”的姿勢,指著他,揚著下巴,冷眼睨著他,好似女王。
隨即而來的是一聲微帶顫音,卻難掩興奮的低吼。
——“不許動,把褲子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