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程愛瑜再度朝兩人頷首,不等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開口,就撂下話來:“我真誠的祝福你們,同時也請你們在新婚燕爾的蜜月期裏,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兒,而不是來攙和別人的感情。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好嗎,宗政舅舅……舅媽!”
說完,程愛瑜就禮貌的告辭,轉身走了。
行動間流露出一種軍人子孫的氣質,雷厲風行,沒有絲毫拖遝。
而在她剛剛走出門口,正想關上門的時候,卻聽力頭傳來一聲喟歎:“婷兒,景燦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都是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莫強求……
程愛瑜垂眸看著碗裏的濃湯,下意識的用銀勺攪動著,滿腦子的火車亂跑。
但這時,一聲驚雷炸響,驚得程愛瑜手裏的銀勺都打翻在地,帶出幾點湯汁。她趕緊低頭看了下,還好沒落在裙子上,不然可就要失禮了。可遠處壓抑的低呼聲,卻讓程愛瑜趕緊站了起來,循聲走去。
她本來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但她似乎在嘈雜的聲音中,聽見了景燦的聲音,這才不得不緊張起來。
而她的到來,令兩旁圍觀的人,都自覺的讓出一條道。
人群撥開,程愛瑜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靠,這是個什麼情況!
眼前,景燦撩著裙子緩緩放下,正撥著裙子的褶皺。而她腳邊,卻躺著一中年男人,正捂著褲襠,哎呦哎呦的叫,一張油光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可見傷的不輕。至於景燦,看上去能跑能跳,麵色紅潤有光澤,應該是毫發未損的那一位。
不過吧,在這種場合,發生這種事兒,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猜想到點兒什麼。但總的說來,名媛淑女在這種場合動粗,傳出去還是不好聽的。可是,這次有一點比較幸運,就是,眼下躺著哎呦哎呦亂叫的男人,是眾人皆知的老色狼,尤其是喝了酒,一上頭,就酒後無德了。
聽說,他曾經在一次宴會上,因為酒後失德,強了下屬的老婆。當時那事情弄得轟轟烈烈的,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加上那事情也不怎麼光彩,也就很快被他動用錢財,加點兒權利給擺平了。
如今,看來他又犯了老毛病,想占景燦姑娘的便宜。
可他有哪裏知道,像景燦、程愛瑜之流的大院千金,打小就是在一群混孩子裏掐架掐出來的。那都是院裏的小霸王,除非特別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一般般的小流氓啊,老色狼啊,她們也都不放在眼裏的。
“敢沾本小姐便宜?哼,也不瞅瞅自己什麼德行!”景燦攏了攏耳邊的絲發,斜了老色狼一眼,冷笑道:“就你這德性,還好意思借酒撒潑,說什麼跟著你吃香喝辣……我呸,下次在獵豔的時候,放聰明點,先打聽清楚對方的身份,就憑你——哼,給本小姐提鞋,本小姐還嫌你手髒呢!”
“你——”被氣得臉色紫紅紫紅的,已經超越了新鮮豬肝,往餿壞豬肝色發展的老男人,被景燦盛氣淩人的氣焰和譏諷的話語,給弄得半晌也蹦躂不出個字來。憋了半天,最後還是捂著褲襠,繼續哎呦哎呦的怪叫,且一聲高過一聲,活像是一頭即將送上屠宰台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