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燦越說聲越小,就看陸墨遠的眼眸漸漸眯了起來。
他清楚的看見,她頸間被襯衫領子裹住的,若隱若現的吻痕,很顯眼,似乎是才弄上的。
“你……和他……”
“嗯。”
陸墨遠的話還沒說完,隻是斟酌的剛說了三個字,景燦就低聲的應下了。
陸墨遠的指尖微微顫了下,眼神幽幽地落在景燦垂下的頭頂上,就那麼凝定的看著。他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指尖好一會兒才穩住了,並輕輕地握住成拳,繼而不落痕跡的深深地呼了口氣,接著就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都沒發生過一樣,順手接過她手中的小皮箱,握住她的手,淡聲道:“好了,走吧。哥們我今兒開工資,請你吃一頓,就該集合上飛機了!”
他體貼的拉著小皮箱,步伐穩健而又從容的的走在她前麵,昂首闊步。
這男人,似乎永遠都是這樣,遠遠看上去,就像女孩子兒時夢中的王子,氣宇軒昂,充滿了陽光的溫暖氣息,又融彙著海洋般的淡淡馨香。不過,即使是夢中的,陸墨遠對她來說,卻格外真實,看得見,摸得著,觸手可得。
但,景燦想,她應該就屬於那種沒事兒找虐型的吧,不然,怎麼會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而去喜歡程資炎這樣,永遠都好似遠遠地挺立在天地之間的,無法追求到的,夢一樣不現實的男人呢?
可能,就像那句話一樣,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吧!
景燦心中感慨,再想想自己,不覺勾起嘴角,浮現一絲譏誚。
她不知道自己今兒是怎麼想的,事前英雄,事後狗熊。
大刀闊斧的勾搭程資炎,並把他就地放到……嗯,誇張說法,誇張說法。事實上,她就是起了賊心,並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她這邊的時候,順勢,任由他放倒了而已。時候,她也翻過來壓了一次,但,結局還是被壓倒了。至於事後狗熊,就是今兒早上,她不知道自己是真麼了,居然連再見程資炎一趟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連靠近浴室都覺得心驚膽戰。所以,景燦童鞋,乘著程資炎洗澡沒出來的功夫,迅速的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拿出百米衝刺的飛毛腿速度,“刺溜”,不見了蹤影。
而等她出了酒店門後,就在琢磨,自己該往哪兒跑。
想來想去吧,最後,她還是先去拿了自己的行禮,然後垂頭喪氣的折返機場。而就在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抱著碰運氣的心思,給陸墨遠打個電話時,這廝兒打了個電話來,張口就說:“喂,燦燦,你現在在意大利吧,快來機場,江湖救急,小敏忽然病了,被送去急診了,你來代替她一班!”
景燦當時一愣,頓覺眼前一片開朗,這簡直是天助、神助啊!
於是乎,景燦毫不猶豫,連忙點頭稱好的答應下來,緊跟著就打車來了機場。
說真的,她之所以會想到給陸墨遠打電話,是慎重而又慎重的決定。第一,程愛瑜她絕對不敢打,畢竟她早上和程資炎的奸情,被程大小姐不小心撞破了。雖然她知道程愛瑜不會為難她,但她好歹也是有點兒妹子的思想的,突允的請求她說不出口。第二,正甜蜜著的慕嘉顏離得太遠,尤婷又是個要命的家夥,且似乎在度蜜月中,於是這個雌、雄性荷爾蒙不穩定的關鍵時候,景燦還是堅定的決定了,不告訴尤婷。至於第三,她為毛不去求助尤霧,那是個豬都能想得明白的問題,於是她直接先排出了第三種可能性,選擇了最安全的第四個選擇,陸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