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總算過去了!
在心中悄沒聲息的念叨了句,男人又重重地呼了口氣,這才放開還緊緊地貼在耳邊的手機,低頭又看了眼,嘴角咧起一絲苦笑,暗自腹誹:可真夠倒黴的,他怎麼會攤上這種事兒?
不過,這上級,尤其還是那位祖宗交代的事兒,他這個小蝦米可不敢怠慢,即便現在腿還有點軟的站不起來,可聲音已經找了回來,這邊飛快的撥通爛熟於心的號碼,用盡量平穩的聲音開口:“盧,幫我把今天各大酒店的客戶名單調出來——”
同一時間。
景燦漫步在倫敦繁華的街道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抬頭仰望這天空,一步三晃的慢慢走著,走在這個曾經被稱為霧都,如今卻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下。
她步伐悠閑,心卻有些亂糟糟的,說不上來原因。
或許,是因為那個男人,又或許是因為她忽然聽到的,給了她一線希望的事兒。
不過,不管因為什麼,既然來了,那麼就先找到那個家夥吧!
伸手推了下眼睛,景燦拽了鴨舌帽。
一頭青絲傾瀉而下。
景燦甩了甩頭發,任由絲發在風中搖曳,讓風鼓動著發絲,清爽到發根深處。並且,她用帽子當扇子,拿在手中,扇了又扇的讓自己涼快下來。
她左右顧盼,看著四周熟悉卻也陌生的環境,想讓自己的思緒分散開來。同時也是在觀察周圍,直到確定,之前那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並沒有追上來,這才安心的邁開了腳步,朝她提前預定好的落腳點奔去。
可她卻不知,這時候她所謂的,那個安全的,絕對保密的落腳點,已經被某個有心人,全權掌握了……
半個鍾頭後——
之前負責跟蹤景燦的男人,又撥通了之前的電話,向對方報告:“已經查到了,大小姐下榻的酒店是……”
電話那頭,安靜了大約十幾秒鍾,淡淡的回應了句:“嗯,知道了。”話音落,那人就掛斷了電話,轉身看向背靠著落地窗,透著沒有拉上窗簾的那一角,看著窗外的男人。
男人遺世獨立,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毫不相關,唯一有聯係的,應該就是他手中那個盛著猩紅液體的高腳杯。那個杯子,是用純淨的一整塊白水晶打磨而成的,做工相當耗費,可以說就光這一個整塊的製裁,就已經價值不菲了。更不用加上工匠的名譽,做工,以及這杯子所謂的意義了。
“Boss,大小姐的行程已經查到了。”
冷淡的聲音,似乎和這個房間的氣氛一樣——靜,安靜、平靜,靜的有些詭異。
男人不語,轉頭,看向他。
比女人還要妖魅三分,靈動三分的眼眸隨即一瞥,卻有一種莫名的冷意,順著他顧盼的神采,流露出來,冷中透著絲絲陰狠。那種陰狠不是怒意的,而是張揚跋扈的,滲透到了這個人骨子裏的陰狠。隻需一眼,就能知道,他——是個狠角色!
不說話,男人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那人繼續。
那人,是這男人的助理,跟在他身邊的日子也有不少時候了。可即便如此,每當被這男人這樣看著的時候,他表麵上雖然能平靜依舊,但這心底還是冷不丁的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