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不行!”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從景燦和程資炎的嘴裏,不約而同的吐出。

相比景燦的讚同,程資炎則是堅決反對。

而在那兩個字堅定的從唇齒間蹦出是,程資炎也想過,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這麼說?按理說,他應該是不在乎的,畢竟,Henry隻要一個吻而已。可轉念一想,他就立刻明白了,如果今天Henry索吻的對象,不是景燦,而是不相幹的什麼女人,他應該並不會如此吧!甚至,他還可能會很淡然的笑著,給籌碼再加一條,向這個從來沒有撕破過臉皮的Henry表示,即便是把女伴送給他都行。可今天,隻是因為女伴換做了景燦,他——拒絕了!

那麼,一切的症狀,應該是源於景燦。

可他為什麼要如此,如此的……

是因為她是世交家的小妹妹吧,所以,他會像保護燦燦那樣,去維護她?可她為什麼要答應呢?是因為不想讓他難做,還是覺得,一個吻很無所謂?

自選賭注的遊戲,就在於此。

別說今天Henry點名的隻是一個吻,就算是她這個人,按規矩,隻要他有本事贏了,就也得給。

如今,程資炎拒絕的時間剛剛好。因為第二局還沒有開始,所以,他完全有權利拒絕,可是,一旦如此,按規矩,他的保底賭注,就會全部輸掉。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後悔,直接拉著景燦站了起來,留下麵前的籌碼就要離桌。

相比他的淡然,景燦卻有重要呼吸不暢的感覺。

她從沒想過程資炎會拒絕。

可這一瞬,她卻想起了死黨說起自己男友,因為對方涉及她的無理要求,抓起她拖著就走,扔下一桌子能養活一個賭場裏的人幾輩子的籌碼的那份瀟灑。她曾經無比羨慕,而今,自己也盡力時,卻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了。

她隻覺得,此刻安靜的有些危險氣氛蕩漾的空氣,也變得甘甜清新了。

一股熱意,湧上臉龐,眼眸中似乎也附上了一層水霧。

她有些感動,原來,她也可以不需要羨慕死黨,她也可以體會到同樣的體貼。雖說,她自己也知道,他的這份體貼,與那個男人的意義,一點兒也不相同,但她依舊有些感歎。

“為什麼?”

走到門口,景燦不禁問了句。

程資炎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沒打開,而是轉眸看向她,目光諱莫高深。

“女人的吻,不應該隨便送出去。景燦,你記著,這賭桌上的籌碼,我從來不需要用女人換。我可以拿商議的資產去賭,輸贏不過一個數字,而女人,卻不應該讓人如此輕賤——那樣,輕賤的不止是自己的女人,還有,這個男人本身!”

一番話,讓眾人不覺錯愕。

同時卻又好似明白了程資炎話中的意味深長。

其實,程資炎在賭桌上,從來都有不輸的自信。但即便知道,他的贏麵在百分之九十九,這次他還是不會把景燦推出去,因為那樣的程資炎,便不是程資炎了……

當然,他並沒有發現,此刻的自己一以往有什麼不同。就更難以察覺,他心中的點滴變化了。而他剛剛的那番話,有一個地方並沒有說清楚,也許,是連他自己也不大清楚的。那就是——若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他毫無感覺的,猶如物品交易一樣的女人,他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