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
顏語一聲驚呼,怎麼辦?
雖然幫他解衣時發現他還是個巨富,身上的一疊銀票張張都是一萬兩。有錢能使鬼推磨,卻總不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
這周圍她並不熟悉,加上這破廟本就是偏僻之地,更何況還是三更半夜的,她有些手足無措,隻好先去弄濕一塊破布敷在他額頭上,希望他能挺過這一晚。
他不斷地冒汗,隨即又呼冷。冷熱相間,飽受煎熬。
可是這破廟除了些稻草外,哪來的禦寒之物呢!
她唯有抱住他,希望能渡些體溫給他。
“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怎麼也要撐下去啊!”她在他耳邊低語著。
他勉強地半睜開眼,眸子裏流光異彩,好似千萬種情緒洶湧著。
他知道,那時他做了一個決定。
“你為什麼要救我?”他低低地問。
“緣分吧。”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大凡都這麼說吧,似是而非。緣分啊,抓不住,摸不著。不論好壞,都可加諸在它上。
“緣分嗎?那我就決定把握住這段緣分!”他願意要她,不在乎她是乞丐,不在乎她嫁過人。
“你啊,還是想著把握住自己的命吧!別讓閻王把你的命給勾走了。”
“不會的,”他自嘲,“以前那些我都熬過來了,這次我也不會怕!”
她不語,無心探究,心中並不期待和他再次交集。至於為什麼,她說不上來,或許他讓她覺得有壓力。
“你的名字?”
“錢六。”她告訴他這個身體以前主人的名字。以後卻不會再用了,她想。
“錢六?”他皺眉,“你在敷衍我嗎?”
“沒有,因為我娘生了六個女兒,我爹心灰意冷,沒丟了我已屬萬幸,怎麼還會有閑情逸致幫我取個好名呢!我排行第六,所以就叫錢六了。”她胡諏。
“洛莫。”
“什麼?”什麼落寞?落寞什麼?
“我的名字,兩個字要鐫刻在你心頭的字。”他將自己的名字在她手上寫了一遍,不管她是否識字。
“我會立個長生碑,鐫刻上千萬個落寞,天天膜拜!”洛莫,落寞,名字取得還真是適合他現在的處境。
“我最認真不過了。”他倏地扣住她的下頜,眼神犀利,字一個一個地從他口中冷冷蹦出,對她,他誌在必得,不容她打哈哈。
驀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裏取出個亮晶晶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黑中泛著紫色光澤的環飾。
是手環嗎?她想。卻不想下一秒腳上一涼,那環兒已經扣在了自己的腳上。
“什麼東西?”她想弄下它,卻怎麼也弄不下來。
“我的記號。從此後,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