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的人還真是個個過分哪,這個錢二小姐就更不要臉了,三十好幾的人了還不識莊重,像隻蜜蜂一樣天天圍著大少爺轉!呃,夫人,我沒有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湘湘原先氣憤的小臉驀地變得十分尷尬,鈍鈍地說不出話來。她老是會忘記夫人也是錢家人。不過也怪不得她啊,夫人根本就和他們不像嘛,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截然不同!
“不怪你。”顏語安撫著她,心中好笑。錢二是蜜蜂,那盛澤就是朵花了!
遠遠地,看著錢二嫋娜地從盛澤的書房出來,踏著憤憤的蓮步離去,濃妝的臉上滿是不甘。怕是又碰釘子了吧!這些天下來,這種情況她也見怪不怪了。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顏語遣走湘湘去看女兒,徑自邁入書房。
隻見盛澤正紮著馬步在書桌旁握著一杆毛筆龍飛鳳舞地書寫,行雲流水間字字力透紙背。
寫!寫!寫!天天寫!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瞄到書案上一托盤上的茶杯,臉色微變。“再寫茶就要涼了。”茶杯口上還黏著一抹胭脂的殘紅,非常刺目。是試溫度嗎?還真是服務到家。
“我怎麼聞到一股好濃的酸味。”他笑著放下手中的筆,從書案後走到她麵前,“不會是這茶水已經酸臭了吧,我想還是倒了,免得熏得娘子心裏酸酸的。”連同杯子一起扔出了窗外,隨即聽得一聲脆響。
“香茶美人意,不可惜嗎?”她調侃著。
“可惜,當然可惜了。”看到眼前人兒臉色沉下,他才一臉的痛失的表情,“可惜了那上好的茶杯。”
“你!”她敲了一記他的胸膛,可惡!又耍她!耍她很好玩嗎?
他眸中含笑。是啊,耍她還真是好玩,總能讓他心情大好。
“真想在你臉上劃道疤。”她用青蔥玉指在他俊臉上比劃著,好似思量著從哪裏下手,怎麼下手。
“娘子好狠的心哦!那要不要再刻幾個字呢?”他將臉上的小手納入掌中。
“好主意!那你的臉一定有個性極了!”應該刻什麼字呢?有婦之夫?不,隻怕這四個字威力不夠,擋不住滾滾紅塵的狂蜂浪蝶。版權所有,盜版必究?不,也不好,隻怕她們根本就不知所雲,徒然罷了。要不就刻我有病,生人勿近?哈哈!這個保管有用!
她倏地徑自笑得開心。
他迷惑地看著她愉悅的笑顏,沒有忽略她眼中的惡作,“娘子莫非是想到什麼高招了,才笑得如此開懷!”
“這是機密,不能泄露。”眼角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一根白皙修長的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搖晃。
“機密?不能泄露?”他笑得奸詐,“那就怪不得為夫的要逼供了!”他可十分清楚地知道她的罩門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