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盛澤抱下馬車,顏語看到了那個駕車的男孩,十五六歲的光景,明眸皓齒,給人的感覺很陽光。
“你叫破洞?嗬嗬,怎麼會有人的名字叫破洞?”她掩嘴而笑,笑聲坦坦,沒有絲毫不尊重之意。
“夫人可是醒了。”男孩不以為意,仿佛早就習慣這樣的開場白,唇邊淺淺的笑漾開,兩個深深的酒窩乍現。“此破凍非彼破洞,開春破凍的意思。”
“暖日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她的腦海倏地浮現這句詩。
“不要亂說話。”盛澤不悅地將她從破凍的麵前拉開。雖知她並沒有喜歡上他的屬下,但在他麵前她對著別人的男人說這種春心動不動的話,還是讓他覺得倍感刺耳。“破凍,你去打些獵物回來,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裏過夜。”
“是!”破凍隨即轉身離去。
“咦?我們晚上要在這裏露宿嗎?”
“怕嗎?沒事,有我在,不會有危險的。”
“我才不怕呢!”而是好期待,她還沒有露營過呢!
“哦?”會有女人喜歡夜宿郊野嗎?那怕是不正經的女人偷情才會在荒山野嶺幽會。“你不怕這附近有狼群出沒?”
“這裏會有狼群?”想象四周漆黑,被一雙雙泛著綠光的饑餓眼睛盯著,不禁一身冷汗。
“騙你的!”不該嚇她的!即使有,沒關係,有他在她身邊啊!“乖,先休息一會。我們先等破凍回來。”
她皺眉,想要吃那些油膩膩的東西,空空的胃又泛起一陣不適。
“你還是先回馬車上,我去摘些野果。”他撫平她的柳眉,解意地說。
她愉悅地點頭。
盛澤離開後,她並沒有回馬車。回馬車上?那多悶啊!
新鮮的空氣,四周的山清水秀瞬間讓她心情大好。
在河邊蹲坐下,注視著清澈見底的河水下許多尾魚兒遊弋著。
對哦,她可以就地取材,等到他們兩個回來的時候,或許她也抓到了好幾條大魚,那晚上就有香噴噴的烤魚了可以吃了。
就這麼想著,她脫下繡花鞋,將褲腿高高撩起,露出白嫩的小腿肚和半截大腿。
雖已經是夏初,但河水還是涼涼的,一隻玉足探進水麵時,心髒微微一縮,稍稍適應後,兩腳步入水中。
那些魚兒仿佛不知道來者不善,悠哉地遊來吻著她潔白的腳丫子。
顏語心頭驀地泛起一陣罪惡感,真是不知人心險惡的魚兒!輕輕踢著清涼透徹的水,漾起圈圈漣漪,向四周擴散開來。她和那些魚兒玩耍了起來,完全忘了原來的意圖。
盡量快速趕回的盛澤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美人戲水圖,不禁怒從心生。
該死的,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身子才剛剛從昏睡中醒來,胃甚至還空空如野,居然就這麼下水了!難道不知道這水有多涼嗎?
“快回岸上來!”他幾乎用吼的。
玩得不亦樂乎的顏語聽到聲音後轉身,卻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眼見就要墜入水中。
盛澤心頭一驚,身子淩波而去,一把將她抱回岸上。
所以她並沒有完全落入水中,隻是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絲綢服貼著身子,勾勒著姣好的曲線,兩潔白的大腿甚至完全曝露在空氣中。
他將她放置在一大石頭上,臉色不佳地將她撩至大腿的褲腿拉下,覆蓋住白皙的雙腿。
她正要辯解些什麼,卻被他一把扛上肩頭,往馬車方向而去。
破洞怔怔地手中拎著許多獵物,亦或是豐盛的晚餐,看著主子大步流星地從他眼前走過。
不理會她的抗議,盛澤一把將她扔進馬車裏。“先換衣服。衣服在角落裏那個紅色的箱子裏。”說著邊將馬車窗上的窗帷拉得嚴嚴實實的,隨即退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