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語姐姐,你現在覺得如何?”清幽卻微帶憂慮的聲音綿綿地繞梁而起。
“我已經差不多好了。”顏語半倚著床柱,笑看著眼前之人。
吃藥後,她的燒當天就退了,隻是模糊的神智讓她纏綿床榻兩日。此刻腦袋清醒了許多,不再如前些天的混沌,隻是鼻間的微微堵塞讓她呼吸有些不順暢,軟綿綿的身子則是因為臥床多時的後遺症。這兩天來,她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隻是徑自在床鋪間睡得昏天暗地,隻有偶然的清醒後又沉沉睡去,外麵發生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
“那就好。”天歆眉間的憂心才慢慢散去,又是一臉無憂的天真粲然。
“對了,將軍府內的人可有發現你躲在此地?”心中有些疑惑。
“怎麼會呢!這些天我躲得實著呢!”她如梨花般清燦的小臉上滿是得意,“更何況還有你們幫我掩護啊!”
“可有收獲?”她笑。
“那是當然了。隻要我一出手,肯定馬到成功!”
“瞧你樂得,隻怕是早就忘了來探望我這個纏綿於病榻間的可憐之人。”顏語眉頭輕攏打趣道,可心中疑惑的卻不是這個。
她不懂,以冷圉邪的精悍,難道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已有些時日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太奇怪了!
又或者,他早就洞悉了一切,隻是心中了然她對於整個鬼麵將軍府不會有實質上的威脅,而放任自流。還是這個可能性比較大,她兀自猜測著。
“語姐姐,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她隻見顏語將視線投注在她身上,心神卻不知飄渺至了何處,頓時心中迷迷,“我這幾天可是有乖乖地呆在隔壁房內,也一門心思地想進這房裏來看姐姐你,可是他就是不肯我進來。說什麼我會打擾道你休息,氣死我了!”她邊說,邊不忘念叨著他的罪行。
“他?”指的是盛澤吧,顏語想著,是該抓著他來問問,心中的重重迷霧也隻有他撥得開。此事心頭一放,另一謎團又升上心頭,“天歆,你和盛澤以前可曾認識?”他懷疑茫然的反應,她似熟稔的態度,都讓她疑竇心生。
“這,這個啊!”天歆麵有難色,有些難以啟齒,該從何說起呢?
說認識吧,也不至於吧!畢竟他們也隻有幾年前的一麵之緣,早被她忘到天邊去了。
可也不能說陌生,對於他一切的一切,她幾乎耳熟能詳。事實上是因為她的父皇皇兄每一見到她,涉及的話題裏必然有他,她想裝作沒聽到都不可能。
腳步微踱,“是啦,我們以前有見過一次,但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他都不記得我了,那我再提他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她突然走至床榻前,似狀認真地握住她的雙手保證著,“語姐姐,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會跟你搶人的!”
顏語呆愣地望著天歆大眼中閃動的真誠保證,腦中某種一閃而過的東西仿佛就要搭上線,卻被此刻推門而入之人打斷。
悵然若失,顏語雙手抱上腦袋,企圖想回憶起點什麼,卻是徒然無功。
進門之人看到此情此景,眸光中冷光一閃,腳步匆匆往床鋪而來。
“怎麼了?不是說頭已經不暈了嗎?現在又痛了嗎?”盛澤緊張地將兩隻大掌覆上她抱頭的素手上。
一連串的問題,讓她心頭暖暖,放棄了尋根究底的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