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船上的人已經停止了尖叫,個個呆若木雞。
隻有一人顫巍巍地就要去喊船夫將船掉頭,以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他剛剛邁出第一步,就遽然倒地不支,淋漓的鮮血慢慢地從他頸項間流出,趟過鋪在船板上的尚好質地的毯子,隨即被其悉數吸收。
空氣中的血腥味迅速蔓延開。
眾人倒抽了一口氣,全部呆滯著,臉色惶恐。
“誰也不許走,給我好好地看完這場戲,否則,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冷血的聲音飄過湖麵,混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讓人寒到心底。
眾人僵直著軀體,再也不敢妄動紋絲。
另一邊的船上
黑衣人然佇立在船頭,並沒有以黑巾覆麵,如狼似犬的眼光逡巡審視著此行的目標獵物,粗獷的臉部線條中緊繃,狠戾畢現,凶煞異常。
水珠不斷地從他黑色粗布衣的衣擺上掉落,滴滴摔碎在船板上。
手中的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刀刃反射著森寒的冷光,讓人心有悸寒。
他帶著殺氣的目光在盛澤身上逗留過一陣後,迅而轉向身後的顏語,頓時寒光一閃。
顏語心頭一驚悚。
他的目標是她嗎?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怎麼會得罪人呢?又怎麼會有人想要她的命呢?
心中無限不解。
隻是輕輕的一瞥,帶著一閃而逝輕蔑的不屑,那人視線又重新回到盛澤的身上,“我要你死。”仿若在頒布死神詔令,宣告著他人的死訊。
盛澤一聲輕哼,“談何容易!”
“後生晚輩,莫要猖狂!”黑衣人說話間,姿態極高,目空一切,傲視萬物。
“你是司天陸的弟弟司天樟。”盛澤劍眉一沉,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
“你的眼力不錯,可惜我今天就要為兄報仇,取你性命。”司天樟的眼神閃過嗜血的躍然,對麵船舫上那些瑟毖發抖的眼神更讓他心潮澎湃著,享受而激昂。好久沒動刀見血了!此時此刻,有獵物,有觀眾,恰到好處。
“既然你的目標是我,那就別傷她。”盛澤反手緊握住顏語揪著他衣袖的素手,仿似要傳遞給她源源不斷的勇氣和安慰。
“不可能。我本想把她送給心兒做禮物,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想送你們兩一起上黃泉,做一對苦命鴛鴦,豈不更好。”瞬間化身如來佛祖,一臉的偽慈悲。
“你別太得意,我並非求你。但願你待會不要輸的太難堪。”盛澤心中快速思慮計較著。若隻有司天樟一人,那隻要他壓製住他,就必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你!”司天樟一聲怒斥,粗而濃的眉毛一斂,奮然出手,“動手吧。”
“照顧好自己。”盛澤將顏語往後一推,隨即從腰間抽出一把細柔的軟劍,順勢而上接招。
頓時,刀光劍影斜飛。
顏語心中急躁不堪,無奈不能近身,更何談上前幫忙,隻有幹著急的份。
滿腹憂心之際,自是無暇顧及其他,所以她沒有發現此刻有另一個身影偷偷上船而來,正不懷好意地沿著外圍的朱欄,鬼祟接近一側的窗口,窺望著裏麵的情景。
驀地臉色劇變,裏麵的情況跟自己預期中的完全不一樣。她要他殺的是那個女人,而非是她心頭的男人啊!隻是激烈的打鬥中,他完全占據著主動權,才讓她的心稍稍寬慰了些。
半響後,兩人打鬥告一段落,各自占據船舫內室兩側,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