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退散,呈現在麵前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金色的鳳凰銜珠通天柱,鎏金的琉璃瓦,翹起的廊簷是檀香木打造,以純金包嵌,下麵掛著純金的聽風鈴,風一吹,叮叮當當特別悅耳。宮殿乃是三重九複,一眼望去金碧輝煌氣魄壯闊宮廷深深。正是他的天空之城。
順著金玉台階拾級而上,金鑾殿上,是蘇沫不停的踮起腳尖向外望去,等他歸來。蘇沫身穿寬鬆長裙,已經遮不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她頭戴桂冠長發披散,手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溫柔的跟肚子裏的寶寶說話:“寶寶,爸爸很快就會回來了哦,乖乖的跟媽咪一起等,不許踢媽咪了……”
拽拽心裏甜得可以滴出蜜來。這是他的地盤,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他快步上前:“死女人!”
“拽拽!”蘇沫也看見了她,一下子就撲了上來,一頭紮進他的懷裏,興奮的抬起微紅的臉:“拽拽,拽拽,你終於回來了哦!今天我們寶寶踢我了哦!那感覺……嗚嗚嗚,好興奮……嗚……啊呀,又踢我了!……這個小壞東西!……拽拽你摸你摸,在這,在這!……你家壞小子踢我!摸到了沒?”蘇沫興奮的拉著他的手在肚子上摸著。
“沒事,本大爺以後給你踢回來!”
蘇沫:“……”
蘇沫舔著肚子站著,拽拽半蹲著把耳朵貼在蘇沫肚子上傾聽,大手也在蘇沫肚子上摸索。暖風吹起金鑾殿的簷角金鈴,把叮叮當當的脆響吹進了人的心田。
拽拽的大手貼在蘇沫的肚子上,在蘇沫柔軟的小手支使下慢慢移動著,尋找著寶寶欺負媽咪的暴力證據。
突然手心像被什麼東西頂住,拽拽心尖一顫,隨即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竟有些熱淚盈眶:“摸到了!他踢本大爺了,他踢本大爺了!……在這,在這!”
拽拽小心翼翼反複撫摸著蘇沫那明顯拱出個小凸包的肚皮,驚喜交加的按按,又怕壓疼了寶寶,又趕緊揉揉,傻不拉幾的抬起頭問蘇沫:“你說我們的寶寶出世以後,會先叫本大爺爸爸還是媽咪?”
蘇沫無語:“……會先叫你爸爸,然後叫你媽咪!”
拽拽:“……咳,那個……本大爺太激動了,說錯話了麼……”
“大人?大人!”
麵前突然多出一隻手,視線中的金鑾殿就模糊起來。像鏡中花水中影一般動蕩起來。
“大人!您怎麼了?……您,您怎麼流淚了?對,對不起,抱歉……您,您怎麼了?”鍾伯很慌張的看著麵前兩眼空洞淚流不止的拽拽。
拽拽眼淚掉得更凶了。“……如果這是夢,那本大爺寧願永遠也不會醒來。”
至少,夢裏有他的世界,有他的地盤,有他的女人,有他的孩子!
他的世界裏,他會為了給她的女人戴上最華美的桂冠而努力征戰,休憩最華美的宮室給她的女人;她的女人會安撫著肚子裏的寶寶,靜靜的站在金碧輝煌的金鑾殿踮腳眺望,望眼欲穿期盼他的得勝歸來……
他突然不想前進了,即使知道眼前這一切隻是幻覺,可是,可是那樣的幸福,近在咫尺可以騙過感官的幸福,真的讓他沉溺其中,讓他舍不得醒來嗬。
“大人!”鍾伯用力一推拽拽。“大人!蘇小姐現在還在塔頂,有生命危險啊!”
拽拽一震,然後眼珠轉動了兩下,最後慢慢回了神。“是啊……死女人還在塔頂啊……”
也許這就是現實吧。理想很美好,現實很糟糕。蘇沫還等著他救,遺忘的記憶,一點一點在消失的愛情,神力對人類身體的傷害……這些都是他現在無法跨越的鴻溝。
又或許,消滅這些障礙就會好起來呢?
……哪怕這是安慰自己的借口,卻也隻有籍由這個借口來安慰自己,鼓勵自己了!
所以,鳳凰神君,請飛翔吧!
拽拽突然禦風而起,淩空變成巨大的遮住半邊天空的火鳳凰,長嘯著流光般飛出,直破前麵破靈之塔!
塔上麵,霍遠宸與破木偶戰得難舍難分。霍遠宸擁有治愈係神力,打起來根本不死不傷;而這個木偶,卻也是變態中的變態,頭已經掉過兩次了,胸口完全被貫穿一個大洞,臉也少了半邊,折了一條腿,卻依舊行動自如,毫無半點行動拖滯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