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盛……享……永……民……吾……佑……護……天……凰……名……賜……石……聖……華……挪……予……授……”
“什麼東西啊？”蘇沫納悶，再往上往下的字也懶得去看了。直接展翅飛向那無盡的高空。那裏，有她的愛人，她的孩子，什麼凰天，什麼挪華，都不關她的事！
……呃？挪華？蘇沫一愣。
隨即黑線不已。那她剛才吃的果凍，不會剛好就是千萬年前的挪華吧？那賜名凰天？是父神大叔給她起的名字？
大叔乃太客氣了！
蘇沫振翅直上九重天。
天之巔，金龍和火鳳凰鬥得如火如荼，終於在一個大招對決爆炸後各自受傷被氣流撞退開去。
金龍退到天東麵，化身成人身蛇尾的林伊，長長的黑發無風自動，一身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炫目迷離，他手持滅世刃，血眼通紅，怒目瞪視對麵。
對麵的鳳凰退到天西麵，化身成人身雙翼的拽拽，暗紅色長發倒豎飄起，原本就是紅色的眼睛此刻更是瞪成了一片血紅，他手持鳳凰弓，橫弓怒對林伊。
兩神之間殺氣尖銳交鋒，眼中的憤怒和仇恨爆發出來，兩人幾乎是同時揮弓就砍，舉劍就劈！
刀光劍影之間，太陽的光芒瞬間亮了一下，隨即黯淡下去，像在積蓄著下一次毀滅的爆發。
“當”的一聲，弓和劍撞擊在一起，兩個男人麵對麵咬牙拚命。
兩人眼中的血紅越來越濃鬱，最後竟然化成鮮紅的血淚溢了出來。新仇，舊恨，國仇，家怨，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時的對決中拚出結果。
“做什麼呢？”蘇沫突然從下麵衝出來，用力一腳一個踹開他們。因為知道那兩人的厲害，所以蘇沫下了狠腳。
沒想到兩人被踹開後馬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殺紅了眼，根本不管誰來攔，頓時齊齊把目標直指蘇沫，兩人動作一致狂毆蘇沫。
兩人眼中流血，動作凶狠，蘇沫被打得沒頭沒臉，節節敗退，一邊退一邊大罵兩個神經病。
可是拽拽和林伊都沒感覺，像狂戰士一般奮不顧身的強勁殺傷。終於在兩人齊齊的怒吼中，拽拽鳳凰弓開，林伊滅世刃進化，兩人齊齊朝蘇沫攻擊而去。
“啊！”蘇沫肩上中了一箭，想逃開卻背上又被砍了一劍，疼得滾落一邊。這兩個人，瘋了！
阻礙沒了，拽拽和林伊眼中流血，再次死鬥到一起，不滅不休。或許他們本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對決！
林伊滅世刃進化到終極狀態，變成一截一截絢爛開出的冰花；拽拽鳳凰弓拉滿四指，直指林伊。
兩人對峙三秒後，眼中的血淚由一滴一滴的滾出變成成片的湧下，兩人狂吼著使出最後的大招。
不勝，就死！
那一刹那，陽光絢爛得蒼白。
“不要！”蘇沫臉上血色盡失，她眼看著滅世刃劃出強勁的冰息掃向拽拽，拽拽的鳳凰弓射出燦爛光華的一箭射向林伊。這兩招下去，他們都會死！
不，不要！
蘇沫展翅衝去。
與其他們兩個死去，那就，不若她死吧。
“噗”
“嗤”
利箭穿心的聲音和冰息凍結的聲音同時響起，蘇沫擋在兩個人之間，變成了一座胸口中箭的冰雕，晶瑩剔透。甚至身體周圍還凍結著鮮血噴出的模樣。
冰雕在空中停滯了兩秒，終於墜落下去。
冰雕的嘴角，是微笑的。
一條命換兩條命，不虧。
在冰雕掉下去之後，天空中呆呆對立的兩人周身的雲火迅速消散，恢複了正常。拽拽手一鬆，手上的鳳凰弓掉下九重天闕。他後退了一步，怔怔的問對麵的林伊：“不是的，剛才那個，不是死女人，對不對？”
眼淚就掉了下來。
林伊搖搖頭，哽咽：“不是，不是！”
拽拽仰天鳳嘯，突然化身火紅的鳳凰，直衝九天之下，追隨蘇沫而去。
林伊化身金龍，仰天亢吟。
黃泉忘川，兩側是高聳入雲的峭壁，中間不足十尺的間隙，是深不見底的洪流急湍。黃色的激流拍擊著兩側岩壁，崖壁上，紮根在岩壁裏長出的隻有莖沒有葉的花朵，正是彼岸花。乃是由人的種種前生無法忘卻的記憶所化。所有渡過黃泉的人，前生種種不可磨滅的記憶便都停留在這些崖壁上，開出美麗卻也醜陋的彼岸花。
黃泉水流湍急，落羽即沉。
一葉竹筏卻順水急下。
蘇沫雙手交疊胸前，唇色白紫，雙目緊閉的躺在竹筏上，隨著急湍飛速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