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棠指著書房的方向,“請大少爺慢走,書房在那邊,”又指著廚房的方向,“奴婢要去廚房。”說完俯下身子告辭。
唐文軒叫住她,“等一下,丫頭,你……”猶豫了一會兒,“你又何苦衷嗎?”
“少爺為何這樣問奴婢?”唐曉棠不解。
“本公子覺得你好像不太情願在丞相府做丫鬟,而且,尚未出閣的小丫頭女扮男裝在大街上溜達,難不成你進丞相府是為了避難?”唐文軒猜對了結果,沒有猜對過程。
聽到避難二字,唐曉棠怔了怔,隨後道:“大少爺取笑奴婢了,奴婢家徒四壁,家裏養不起了,才會被賣到丞相府。”
“噢?”唐文軒揚了揚眉,“家徒四壁是假,追隨本公子才是真吧,你就那麼喜歡本公子嗎?都追到家裏來了?”
“切。”唐曉棠在心裏哼了一聲,黃之桃定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這個人。心裏這樣想著,嘴上不敢這樣說,她笑了笑,“大少爺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哪個女子不喜歡呢,怎奈奴婢身份低微,不敢作他想啊!”說完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唐文軒滿意的笑了笑,“雖然你我身份懸殊,但是看在你這麼勇敢的份上,本公子允許你喜歡我。”
“謝大少爺,奴婢會將喜歡大少爺的心,深深埋在心裏,不會對別人說,也不會打擾大少爺。奴婢告退了。”唐曉棠明白主子一定要奉承的。
看著唐曉棠離去的背影,唐文軒心想,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得查查她的底細,李管家用人的水準不高啊。
廚房一片忙亂,幫廚的下人進進出出,李管家親自上陣在廚房指揮,這天是丞相府的大日子,每到今天廚房都要準備一些特別的食物,過世的江落月喜歡吃的食物。
忙亂中,一個藍衣家丁衝衝忙忙的向李管家彙報,“管家,不好了,王師傅上吐下瀉起不來了。”
“什麼?”李管家大驚,“怎麼會這樣,他起不來來,這府裏誰會做西湖醋魚?”
藍衣家丁不敢吭聲,李管家又道:“沒有西湖醋魚,相爺怪罪下人誰也跑不了,把他給我叫過來,要吐要瀉,也等做完西湖醋魚再說。”
藍衣家丁囁嚅著不動,“管家,就算把王師傅叫起來,他那個樣子也做不好西湖醋魚,相爺還是會怪罪的!”
李管家急著直跺腳,“那如何是好?”
“不如去仙客來找個大廚過來?”家丁獻策道。
“你說的倒輕巧,請人過來做飯要花銀子的,你去跟夫人說嗎?夫人會同意嗎?蠢貨。”
林夢雅臥房中,一片寂靜。
“事情辦得怎麼樣?做會西湖醋魚的師傅起得來嗎?”良久,良久,林夢雅開口問道。
“回夫人,那王師傅吃了奴婢下的瀉藥,這一天都別想起來了。”小綠為林夢雅斟了一盞茶。
“哼。”一聲冷哼,“唐仕天,你要月下獨酌,思念你那最愛的女人嗎?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一時間,烽煙四起。
誰說女人不可理喻,女人就是不可理喻的,女人的喜怒哀樂都是有由頭的,有時是一件事,有時是一句話,有時是一個眼神,唐仕天每到江落月生辰時都會在月下擺一桌酒席,上麵擺滿江落月喜歡的食物,放上兩個酒杯,與之對飲,這夜林夢雅就要獨守空房。
都說江湖一笑泯恩仇,死了就一了百了,那是男人的事,男人的度量,女人可做不來,林夢雅更是做不來,她就是要把針尖大的仇化作碗口,要把前世的恨記到今生,直到生生世世永永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