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奕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卻見男子依舊平板的語氣道:“在帝京,沒有其他別院讓姑娘住。”
白子奕本還覺得不妥,看到他如此,便低著頭思索開來,如今也隻能如此了,等到自己在帝京站穩腳後再搬就好,各自有事,在一個府中也不一定總能見麵:“那就有勞了,想來不會打擾將軍太久。”
旁邊之人眼神微不可查地一動,片刻問道:“姑娘去帝京有何打算?”
正想回答時,又一句話倒是讓白子奕心中一動,怔楞當場。
“白姑娘的師叔沒有在帝京,或者……”一雙幽若深潭的眼眸忽然直射過來,仿若洞悉一切,讓人難以招架:“沒有什麼師叔吧!”
白子奕渾身一僵,這不過是她隨口說出的借口罷了!倒是不知這人心思這麼深沉敏銳,這倒是讓她不知該怎麼圓謊了。也許,是自己小看了他,他遠比她想的更為心細精明。
白子奕微微一歎,轉過頭看著月亮,沒有回答他,那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他什麼都知道,隻是不動聲色,慢慢摸索到別人的軟肋,給予致命一擊。
雖然對象不是她,隻是這樣的人物想起來也讓人心驚膽寒。忽然想起他對付黑衣人的狠厲,還有一直未還給他的匕首,不由謹慎了起來。
看著她沒有回答,獨孤赫平靜地陳訴道:“你不是大晏人,從你的穿著、言談舉止和你出現在沒有人煙的絕崖穀中,所以請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看來今晚他是特意過來質問她的吧!也不能算是質問,他沒有任何質問的語氣。
白子奕眉毛一挑,打趣道:“確實,我不是大晏人,也不是這個世界任何國家的人,我說我是從天而降的。你,可信我?”
她說這話,並不指望他能相信。
她能清晰地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眸疑惑一閃而逝,有不忍,卻掩飾不住懷疑與謹慎,白子奕心不由下沉,對於一個憑空出現的人在他身邊,該是何等危險。
可是,她想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該作何抉擇,隻希望,最後的決定不會讓她失望。
“獨孤將軍,若是我對你有威脅,你會不會殺了我?”
獨孤赫一愣,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不會。”
見她緩緩笑了,目光也變得柔和:“你救了我。”
“若是瑞王呢?”
獨孤赫聞言,眼神一冷,沒有說話。
白子奕咧嘴一笑,壓下心中突來的煩悶,喝了口酒潤潤喉噥,清涼的酒入喉,心中貼燙,她將酒壺抱在懷裏:“更深露重,將軍還是早些回房吧!”
正想爬樓梯下去時,耳邊傳來衣服的摩擦聲,還未爬到樓梯上,腰一緊人已經雙腳落地了。
等再向著旁邊看去,那個人已經向房間走去,隻留下輕飄飄的話語。
“明日記得早起,還得趕路。”
原來在太守府經常日上三竿醒他也知道?
望著遠方的月光幽幽一歎,這說明,他相信了自己的話?或者是有把握她白子奕成不了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