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刀想起自己初中時的兄弟學鬆,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和一個女性朋友到市區買衣服,在門診醫院看到他的。他穿著黑色的NIKE運動服,身體很強壯。真他媽像個黑社會,其實就是個黑社會。學鬆叫住了他,“賈小刀,賈小刀!”

賈小刀回過頭,愣了一下,然後認出學鬆來,“嗬嗬,你怎麼會在這,不是聽說你到北京當兵去了嗎?”

“早就退伍了,在這裏都呆了好幾個月。你呢,還在讀書?你小子讀書,人都讀老了。”學鬆走過來拍了拍賈小刀的後背。

“在做什麼?”賈小刀問。

“嗬嗬,做點小業務。”學鬆淡然的說。

“不會還是原來的‘業務’吧,比如……”

“別,別,早就不做那個了,對了,你們學習怎樣?”學鬆問。

“哎,還是老樣子,不知道學了些什麼,每天都空虛的過。”

“嗬嗬,有時間出來喝茶,好久不見了。”說著,學鬆告訴賈小刀他的電話號碼。學鬆便陪女性朋友在各大衣服店裏選來選去,直到他感到頭暈目眩。

再後來,賈小刀找過學鬆。那次見他的時候,正在和幾個朋友喝茶。賈小刀坐在他們中間,感覺氣氛有點緊張。賈小刀輕聲的問:“氣氛怎麼不對勁呢?”

“等會,你就知道了。”學鬆小聲的說。

過了一會才明白,學鬆他們原來放了高利貸給其中一個在場的中年人。中年人穿著有點陳舊的西裝,領帶處有一些油脂,他從包裏掏出幾支香煙分給了學鬆他們,也遞了一根給賈小刀。賈小刀擺了擺手,謝絕了。中年人點上煙,點煙的時候他的手在發抖,他時不時的將煙灰往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敲落。

中年人開口:“大哥,你寬限幾天,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錢,真的,一定會想辦法!”

“寬限?我們已經寬限你好幾天了。辦法是你自己去想,總之,這幾天之內必須還錢,還有就是息錢一分也不能少!以前我們做事,都是將人帶到一個地方,慢慢再叫他拿錢,今天對你算是客氣的了,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學鬆的一個朋友凶神惡煞的說。

“大哥,你別逼我,我會想辦法的,你們不是到我家去了嗎,我老婆會還的。”中年人低著頭,帶點哭腔。

“你老婆說,你和她離婚了。”學鬆說。

“我們離婚手續還沒辦下來,現在還住在一起!”中年人耷拉著腦袋說。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我回去還要向大哥交差,我們也不好辦!”學鬆的朋友吸了一口煙說。

這時中年人摸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兄弟,這次一定要幫我……”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就‘當’的一下掛了。

“李哥啊,有個事請你幫忙,我最近手頭比較緊!”

“哦,兄弟,你也知道,最近生意難做,我真的無能為力!”電話那頭傳來這樣的聲音。

中年人一直在那裏打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罵,“媽的,平時我是怎麼幫他們的,現在個個都虛偽!”

這時候,中年人又撥了一個電話,“吳哥,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我借了點錢,現在被人禁錮了,他們要殺我啊。吳哥,你可得保小弟啊,吳哥!”

“哦,小事,到時給我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淡定的男中音。

“好,好,吳哥,我一定給你電話!”中年人掛了電話,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狠狠的抽,煙霧在他的眼睛處繚繞著。

“不管你給誰打電話,都沒法救你,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錢。”學鬆的朋友喝了一口茶,冷冷的說。這時候一個女服務員過來添水。

“小妹妹,你長得很漂亮啊,跟哥哥做個朋友行不?”學鬆的朋友說著這些話,將自己的臉貼向女服務員。

“先生,你的茶水快完了,我給你添上!”女服務員是一個很標誌的女孩,大約16歲的樣子,看上去還有著孩子般的天真與清純。

“好好,給我添。”學鬆的朋友側了側的身子,緊緊盯著女孩。手指有向前去摸人家屁股的衝動。

女服務員添滿了茶水,便起身要走。

“耍會嘛,小妹妹!”

“經理不準的,對不起。”女孩說著這些話離開了。

“我不想對你多說,你盡快湊錢吧,實在不行,我們隻有按規矩辦事!”學鬆轉過身子,正對著中年人。

“你們大不了把我殺了,殺了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人財兩空!”中年人似乎堅強了一些,鼓起勇氣說。

“我們哪會殺你呢。嗬嗬!我們會把你打殘,你的一生不會隻值幾萬塊錢吧?”學鬆表現得有點嚴肅。

中年人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咬了咬牙,最後說:“今晚到我家吧,我和老婆商量一下,看有沒有辦法!”

“別耍花招,期限已經給你定得很充足了。”學鬆的朋友表現得凶神惡煞。

“大哥,我怎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