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大聲點!哦,好,馬上,馬上就到,你們等我!”白雲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站起身對林峰說,“真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你慢慢玩!”

“不能再呆會了?”林峰問。

“真的不行,很緊急!”白雲已經在收拾口袋了。

“那我開車送你去!”林峰提議道。

“不用,已經有人來接我了,你自己玩得開心!”說完後,白雲向舞廳外走去。

林峰送白雲到了酒吧門口,對白雲說:“還能見到你嗎?”

“看緣分吧,我相信會的!”白雲已經打開車門,進了奧迪A6轎車。開車的是一位40歲左右的中年人。

林峰轉身走向酒吧內,回到原來的椅子上,繼續看著舞廳奔放的年輕人。林峰在那裏坐了一會,然後走進洗手間,關上門,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睡了沒?”

“沒呢,在看電視,你呢?”

“我也沒,在外辦事!”

“注意安全,別太累了!”

“知道,老婆,等會到你那裏來。”

“恩,好,我等你!”

林峰給自己的女朋友打了一個電話,女朋友是他母親介紹的,是他們市交通局局長的女兒。林峰的母親說,門當戶對才是硬道理。林峰打完電話,在洗手間排泄了一下,此時他想起賈小刀經常對寢室哥們提起,當代作家池莉寫的小說《有了快感你就喊》。賈小刀在寢室大聲呼叫,兄弟朋友們,有了快感一定要喊,一定要喊。

是啊,林峰現在排泄就有快感,那是不是也要喊呢。林峰笑了笑,然後打開門走出來。他看到門腳處一個年輕人,還不到20歲的樣子,蹲在牆腳處用一個注射針頭向手臂猛刺了一下,那注射器裏的液體,慢慢的進入年輕人的血液。林峰覺得已經司空見慣。無論是酒吧,還是舞廳,或者城市街道的某個角落,都會看到這樣的年輕人吸毒、注射藥品。

林峰從洗手間走出來,然後到舞台中跳了一會華爾茲。接著去收銀台結了帳,走出酒吧。林峰遠遠的掏出鑰匙,打開大眾途觀轎車的車門,開車遠去。夜裏,一切都很寂靜。這已經是淩晨了,街道上行人稀少、車輛稀少,偶爾有一兩個清潔工,用大掃帚清掃著滿是灰塵的街道。

路旁的燈光,好像衛兵似的守衛著這個浮躁的城市。街道上偶爾有一隻黑色的流浪狗,孤單的小跑著,它伸出長長的舌頭,仿佛要去趕赴一場巨大的盛宴,這盛宴是不容缺席的。

遠處居民樓的燈有的還亮著,這或許是一些加班的人為了生活,為了命運在拚搏在奮鬥。

林峰打開了車窗,風冷冷的吹著他的頭發,他的頭發飄起來。林峰覺得自己,仿佛是風中的蒲公英,在隨風飄揚,也似乎是三月的柳條,迎風搖擺。

林峰看了看身旁的大榕樹,它們從來沒有停止過生長,正如歲月,從來沒有停下來一樣。林峰向女朋友阿嬌的住所開去,今夜,他將在那裏度過。

林峰覺得這就是旅途,這就是臨時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