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允一句話就替小瑑做了擔保,幾個便衣警員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遲疑了,這片別墅區的業主具是非富即貴,不說很難纏也不是他們小小警員好隨便得罪的,司徒允不是說了麼改天找局長,那是找局長投訴去的你當他真是上門解釋啊?別傻了!
便衣警員沉默著向邊上挪了兩步,司徒允招手叫過自己的保鏢,吩咐他們一定要妥妥地把小瑑他們送到車上,臨走時司徒允一再說,小瑑呐,世伯這裏有事需要處理,還要招待這麼多的客人就不送你了,回家也跟令尊帶個好。
“好的,司徒伯伯,再見!”小瑑脆脆地應道,一麵朝人群裏正向她張望的倚虹投去一個眼色,倚虹會意地衝她輕輕點一下頭,目送她在司徒家的保鏢們簇擁之下離去。
小瑑走後,司徒允回頭先忙著安撫滿堂的賓客,然後又想法打發走一幹便衣警員,但是家裏的樓上還有個令他最為頭痛的寶貝女兒等著他去“請罪”呢!
見自己的老爸竟然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麵幫著外人,司徒倩蘭覺得很沒麵子,她什麼都不管了扔下客廳裏那一大幫子來為她慶生的客人和朋友,自己衝到樓上跑回房間,瘋了一樣開始砸房間裏的各種東西,扯下窗簾,撕掉沙發椅罩,凡是所有能破壞的東西都成了她的發泄對象。
壽星女都自顧自地跑了這生日派還怎麼繼續進行下去?於是,眾賓客識趣地紛紛起身向司徒允告辭,司徒允隻得分別對他們講了一些抱歉的話,親自將客人們送走了。
回頭望望人去樓空的別墅,司徒允有一種想抽自己耳刮子的衝動,他要是不搞這麼大的排場還丟不了這麼大的人,剛才客人們離開的時候那眼裏的揶揄嘲諷藏都藏不住,有兩個牙尖嘴利的太太還衝他咯咯笑著調侃兩句,要不是他自忖道行深恐怕當場就可能發難。
司徒允鼓著一肚子的氣回到自家客廳,找了張沙發剛想坐下歇歇,家裏的老保姆又從樓上跑下來叫他趕緊去看看吧,蘭蘭在上麵都快把房子給拆了!司徒允呈半蹲的姿勢定格在那裏,胖臉上則保持著一副便溺的表情。
樓上乒乒乓乓的聲響終結了司徒允這叫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也解救了一幹憋得實在辛苦的保鏢,司徒允都懶得開口揮了揮厚厚的手掌,叫他們該留守的留守,該歇歇的自行歇息去。
推開女兒的房門,“呼”地迎麵飛過來一隻香水瓶子差一點打中司徒允的頭,唬得他一縮脖子,盡量細聲細氣地卻是明知故問:“蘭蘭,你這是怎麼啦?”
“出去,你不是我爸爸!你出去!”司徒倩蘭帶著哭音兒衝他嚷道。
“傻孩子,我怎麼會不是你的爸爸?”司徒允有點啼笑皆非,這孩子看來今天受的刺激不小。
“你要是我爸爸,幹嗎幫那個死丫頭?”司徒倩蘭一頭倒在寬大的床上順手拉過薄被蒙到頭上。
司徒允小心地避開地上大大小小的障礙物,腳底下用蹚的進到屋裏,在床沿坐下,撫著女兒抖動的小肩膀,說道:“蘭蘭,這話在家裏說說也就算了,千萬別出去到處說,聽到了沒?”
“爸爸,你在怕什麼啊?”司徒倩蘭一翻身又坐起來,她就是要說,死丫頭,以前唐小瑑沒有主動來惹她,她還少叫她幾聲死丫頭,打明兒起她不僅要喊她死丫頭,還要天天找她的麻煩,直到把她趕出校園,不,是趕她出海州,看她再跟她搶男人!
“胡說,你爸爸我啥時候怕過什麼?我是不想得罪人!”
“你得不得罪人,關那個死丫頭什麼事兒?”
“你呀!整天除了玩兒就是四處招搖,多動點腦子吧!你都連名帶姓地叫人家唐小瑑了,還不知道她是誰?”
“誰啊,我管她是誰呢,她就是一個到處勾引人男朋友的野丫頭!”
“唉!”司徒允無奈地看看自己這個隻知道上街血拚、到處招搖,除了美貌基本上一無是處的女兒,可是她再草包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是準備靠她攀上一門好親家,而後借助姑爺家的財勢把司徒家的產業做到最大。
可惜了唐庭軒隻有小瑑一個女兒,要是唐家有兒子的話他是會想盡一切辦法要唐家娶他的蘭蘭。
若說司徒允對唐家不存在嫉妒與打壓之心那是假的,隻是他從來不表現出來而已,他現在對唐家這等超高層次的集團企業所有的示好完全就是在韜光養晦,隻等著有朝一日得到足夠的力量將這些往昔他必須仰視的所在踩在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