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政府采購中心門口,另一個圖書發行公司的老總老萬就神秘地和我笑,說:“這次你的機會最大!”
什麼意思?還說:“你的機會至少是我們的三倍!”是不是他知道了其他三個投標的公司都是我一個人的這件事呢?今天給我打電話,是看我用哪一個電話回電話吧?別說,這個事情以後還真得注意,這一年銷售的這些圖書全靠這些政府采購了,靠零售能賣幾本書?以後最好每次在標書上留的電話就用一次,下一次招標再啟用一個新的電話。否則每一個電話最後都找到我,不是不打自招啊?再說了,現在都有來電顯示,說不準什麼時候忘了,拿起電話來就打,說不上哪一天就露餡了。
不過這個事情也沒有人知道,也不可能啊!
那麼打電話的人是“紅酒女人”?是也沒有辦法,電話雖然接通了,但是人家就是不接聽,又沒有她的其他聯絡方式!
是藍小蝶?
他突然想起來了,那時他們剛在一起同居不久,有一次,她生氣的時候就玩過這種遊戲。
是又想我了?
又想回來了?
馬十圖也覺得挺對不起她的,分手的時候手頭比較緊,隻給了她5萬元,但是在一起的這兩年一共至少給了她35萬元左右,也不算虧著她。
馬十圖想著,拿起電話給藍小蝶的一個要好的朋友打過去:對不起,你所撥打的手機是空號……
馬十圖又撥了藍小蝶另外一個朋友的電話:對不起,你所撥打的手機是空號……
終於,他想起來最近看的一篇散文,叫《永遠不變的地址》,說永遠不變的地址是媽媽家的地址。當時馬十圖就認為這個結論很有道理,今天可以試一試了。他從電話本裏找到了藍小蝶媽媽家的電話,果然一撥就通了,是個男的:“喂,你找誰?”
他沒想到會是個男的,一時語塞,說:“我,我找藍小蝶!”
對方說:“藍小蝶?你是誰啊?”
“我是他的同學!”
馬十圖有點緊張,隨便胡謅了一句。
對方的聲音放低了,說:“你不知道吧?藍小蝶是我姐,去年年底從大連回來,剛一下車就被人搶劫了,被捅了7刀,搶救無效,去世已經半年了!”
馬十圖腦袋立刻“嗡”的一聲,眼前直冒金星:“凶手抓到了嗎?搶走了多少錢?”
對方說:“凶手一個星期之後就抓到了,是她在大連時兩個最好的女友策劃的,身上帶的5萬元錢都被她們搶走了。”
“現在她們兩個人呢?”
“已經判刑了,兩個人都是死刑,錢也被收繳回來了!”
“女友是誰?”“樹欲動而風不動”的神經高度緊張。
對方說:“一個叫郝夢楠,一個是叫王,好像是……”
“是不是王雅致?”
“對!”
馬十圖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兩個女友不是別人,就是馬十圖剛剛打電話找的那兩個女人,藍小蝶的兩個最好的朋友。馬十圖和他們三個在一起不知道喝過多少次酒,留下過多少個快樂的回憶,而她竟然被她們兩個殺害了。
區區5萬元錢竟然害死了三條人命,三個絢麗燦爛的笑臉,從此在地球上徹底地消失了。這是馬十圖萬萬也想不到的事情。
馬十圖斜躺在沙發上,一點精神都沒有了。雖然已經和藍小蝶分手了,但是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這兩年快樂時光,想起藍小蝶燦爛的容顏,快樂的性格,還是讓他為她感到無限的悲傷,也讓他感到無限地愧疚,要不是自己給她的5萬元錢,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