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盡往門前走,隨著嚴冬盡離自己越來越近,莫姑太太就越覺得心慌,下意識地要往後退,可是看見院中被護國公府的侍衛們反剪了雙臂押著的丈夫和兒子,莫姑太太就又有勇氣站著不動了。
“若是我家老爺真的犯錯,”莫姑太太看著嚴冬盡道:“大理寺要抓我家老爺,那應由大理寺的衙役來抓人。”
嚴冬盡走到了門前站下,掃一眼門外黑壓壓一片的人群,目光落在莫姑太太的臉上,“你還死不死了?是這白布掛得太高,你夠不著?要不要我命人幫你?”
嚴冬盡說話的聲音不算高,不過足夠門外的人聽見了。
“噢!”
門外響起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莫姑太太雙腿一軟,人就跌坐在家門外。
“慈不掌兵,”人群外,康王掩嘴邊咳,邊小聲跟身邊的幕僚道:“傅氏怎麼就會覺得自己能拿捏得住嚴冬盡?”
上了年紀的幕僚歎氣道:“太亂了。”
康王懂幕僚地意思,如今的時局太亂了,京師城在興元帝一朝時,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天天上演大戲過。
“說到底,”幕僚跟康王道:“是有人不甘心。”
康王的咳嗽聲突然就劇烈了起來,這個不甘心的人能是誰?無疑就是住在長秀宮裏的那位的,“宋先生是說,那女人應該繼續忍下去的?”
這位姓宋的幕僚搖頭,道:“她忍不了了,太後娘娘,睿王爺,護國公聯手將她逼到了牆角,再不爭一下,那位主子怕是此後都再無機會了。”
“動手了!”宋先生的話音還沒落,前方的人群裏傳出了喊叫聲。
嚴冬盡走出了傅府的大門,一把將懸掛在門框上的白布拽了下來,扔在了莫姑太太的身上。
“啊!”莫姑太太大叫了一聲,向嚴冬盡衝了過來。
嚴冬盡抬腿一腳,將莫姑太太踢下了傅府門前的台階。
人群不自覺地往後退,看著莫姑太太從十來階的台階上滾落,最後倒在了他們腳下。
“走,”嚴冬盡回身衝門裏說了一句。
護國公府的侍衛們押著傅庸和傅庸的兩個嫡子,四個庶子往門外走。
傅家的人哭喊了起來,還有的則是目光呆滯地站著不動,似乎不知道現在這是發生了何事。比不上莫家,可傅家子孫也是穿著錦衣,吃著玉食長大的,現在變故突生,這些得家族庇護,細心養護的傅家子孫全都沒了主意,甚至都不知道在反抗一下。
傅大學士臉色灰敗,與莫家翻臉之後,他就在等這一天了。台階下,他的結發妻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頭下汪著一灘血,不知生死。傅大學士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就被護國公府的侍衛推搡地踉蹌了一下。
“相公!”傅大公子的嫡妻在這時衝上前,伸手想抱住傅大公子的腿。
“媽的,”押著傅大公子的侍衛小聲罵了一句,抬腿就將身材嬌弱的大少夫人給踢到了一旁。
大少夫人跌到地上就不動彈了。
傅家女眷們看見大少夫人這樣的遭遇,都歇了要上去阻攔的心思。
嚴冬盡走下台階,沒去管躺地上的莫姑太太,看著侍衛將傅家父子推入囚車後,嚴冬盡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