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和嚴冬盡互看了一眼,對著雲墨,嚴冬盡臉上倒是露出幾絲委屈來,雲墨就是愛莫能助了,他是理虧的那個,自身都難保了,他還怎麼為嚴冬盡說情?
“我從護國公的書房裏找到了這些,”嚴冬盡將包袱塞莫桑青手裏了,模樣乖巧地道:“他藏在暗格裏,哥,你知道我是怎麼找著暗格的嗎?”
莫桑青一肚子火還沒發完呢,冷不丁地被嚴冬盡塞了一個包袱在手裏,莫少將軍低頭看看這個包袱,說了句:“這是什麼?桌布?”
嚴冬盡忙說:“嗯,我在護國公書房裏隨手拿的。哥,你知道我是怎麼找著暗格的嗎?”
“你是學過機關術的,”莫桑青結包袱的扣,說:“找著是應該,找不著是你笨。”
雲墨看嚴冬盡又被莫桑青說得低了頭,不忍心地開口道:“你怎麼找著的?”
莫少將軍抬眼看看嚴小將軍,說:“不是用的機關術?”
“老鼠,”嚴冬盡沒精打采地道:“暗格裏不知怎地進了一隻老鼠,拿爪子撓牆的時候,被我聽見了。拿完了東西,我就下令放火燒了書房。”
雲墨驚奇道:“這麼巧?”
嚴冬盡瞄自家大哥一眼,沒敢說話。
“你進屋沒人攔你?”拿了一本帳冊在手裏看,莫桑青問嚴冬盡道。
“沒有,”嚴冬盡說:“看守書房的人應該是逃了。”
“最不能見光的東西,一定是有死士守著的,”莫桑青道:“哪怕自己被活活燒死了,這些死士也絕不會離開一步的。”
嚴冬盡半張了嘴,半天才道:“那這些是沒用的東西?”
“也不是沒用,隻是不是最要緊的,”莫桑青看著手裏的帳冊,看得極快,就幾句話的工夫,這帳冊就被翻過十來頁了。
嚴冬盡沮喪地耷拉了腦袋。
“這事也不怪複生啊,”雲墨生怕嚴冬盡又要挨罵,忙就替嚴冬盡說話道:“這事你之前跟他說過?”
莫桑青扭頭看一眼雲墨,說:“我沒怪他,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雲墨嘴角一抽,剛才訓兒子一樣訓嚴冬盡的人是誰?
嚴冬盡抬手指一指莫桑青手裏的帳冊,說:“那這是什麼?”
“護國公府去年的生意進項,”莫桑青說。
嚴冬盡說:“那有用嗎?”
“你說呢?”莫桑青反問道。
嚴冬盡想了想,說:“看這個能知道護國公去年賺了多少錢?”
莫桑青的目光離開了帳本,看向了嚴冬盡。
嚴小將軍直覺不好,忙就往後退,腿撞到了床沿,一個沒站穩,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
“他不懂,你就好好教他就是,”雲墨現在真心懷疑,嚴冬盡從小就沒少挨他師兄弟的打,不然這少年怎麼就怕莫桑青怕成這樣?
“看賬,你就能知道護國公在做什麼生意,在跟誰做生意,看出他的財路是哪些來,”莫桑青看著嚴冬盡道:“賬本是分好幾種的,這種細賬,不管是誰家,都一定會好生藏起來的。”
“我們家裏也有?”嚴冬盡愣愣地問了一句。
“有,”莫桑青說。
嚴冬盡說:“那,那有死士守著?”
“有,”莫少將軍說:“我們家的錢是要用來養兵的,沒了錢,遼東鐵騎也就散了,這也是為什麼,護國公沒用死士守著賬本,而我們家裏要用死士守著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