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山虎的身遭屍體堆疊起來,再又解決一個秦王兵卒的性命之後,於將軍喘息了一下,扭頭看看自己的四周,眉頭隨即就緊鎖了。客棧所在的街道並不寬闊,事實上桐川城就沒有可稱作寬闊的街道,街道狹窄,這讓他這邊人數多也占不到便宜,地方就這麼一點大,你人數多卻沒有落腳的地方,站都站不了,你還打什麼?
“進客棧!”於山虎大命衝自己的手下們下令道,客棧也可以充作廝殺場不是?
聽見打鬥聲從自己的腳下傳來了,客房裏的侍衛有些緊張了,跟半蹲著查看洪堯屍體的嚴冬盡說:“嚴少爺,於山虎的人打進客棧來了!”
“沒事兒,”嚴冬盡小聲道:“我們又不是秦王的人。”
侍衛嘴角哆嗦了兩下,不是秦王的人,可他們是殺了承福郡王全家的人啊!
“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嚴冬盡站起了身,指一指洪將官的屍體,跟侍衛道:“別讓人知道他是洪堯就可以了。”
雖然不知道自家嚴少爺又在打什麼主意,但侍衛還是領了命。
於山虎這時在街上看見幾個奴兵,也沒多想,指一下自己腳下堆疊的屍體,於山虎命這幾個奴兵道:“把屍體搬開。”
屍體越堆越高,將道路堵得越來越狹窄不說,也越來越讓他施展不開。
幾個奴兵也不說話,彎下腰就開始搬屍體。
“客棧的樓上還有人,”一個於山虎不認識的兵卒這時從客棧裏跑了出來,衝於山虎大喊道。
難不成姓洪的沒死?
於山虎愣了一下,忙往牆壁上已經濺大片血跡的客棧走去,下意識地於將軍還抬頭看了一眼客棧的門頭,門頭上的匾額上書四個大字,聚福客棧。這他娘的聚得什麼福?於山虎在心裏罵。
幾個奴兵不聲不響地跟著於山虎走,於山虎沒注意到他們,街上顧著拚命的兵將們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客棧的門沒了,但門檻仍在,而且不矮,於山虎抬腿要跨門檻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他。於將軍半側了身,發現喊他的就是方才的奴兵後,不禁發火道:“你們跟過來做什麼?!”抬屍的人,要跟著他走做什麼?
奴兵們排成一排站在門檻外,靠於山虎站得很近。
於山虎警覺了起來,邊往客棧裏退,邊厲聲問幾個奴兵道:“你們要做什麼?”
後腰感覺到一疼,於山虎愕然地回頭,就見方才衝他大喊客棧樓上有人的兵卒站在他的身後。
穿上承福郡王私兵號衣的侍衛手腕一轉,捅進於山虎後腰的匕首也跟著轉了一圈。
於山虎舉刀要劈侍衛,門檻外的奴兵在這時一擁而上,手裏的刀在於山虎的身上一陣亂捅。
於山虎能被承福郡王看中,替承福郡王統領私兵,除了忠心之外,靠的就是自己的一身好武藝,於將軍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殺在一個刺客和奴兵的手裏。倒下之前,於山虎看見大堂的樓梯口那裏,站著一個錦衣少年,這正是那天他見過的,那個叫蕭蕪的公子哥兒。
這個人怎麼會在這間客棧裏?倒在血泊中,身體因極速失血而發生痙攣的於山虎,拚了命地要仰起身體看嚴冬盡,這個公子哥兒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事情不對,也許這個人才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