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婆進了最裏麵的一座宅院,”跟著馬婆進了巷的侍衛這時從大路上走了過來,顯然這位是繞道而來。
周淨沒吱聲,跟著房耀的,都是莫大將軍身邊的侍衛,這幫人看到艾久和展翼很客氣,對他就不怎麼待見,周侍衛長一直認為,這是因為自己脾氣太好的緣故。
“院裏情況如何?”房耀問道。
侍衛咂一下嘴,道:“院牆外就有人盯著,我不好上前。”
房耀道:“這巷子裏的人家怎麼都不見有燈光?”
“不知道,這巷子一共兩排九戶人家,除了馬婆進的那一座宅院,其他的都不像有住人的樣子,”侍衛道。
房耀看向了周淨道:“接下來怎麼辦?”
周淨說:“我不知道啊。”
房耀和過來的侍衛都是撇嘴,他們一直都不知道,少將軍是看上了周淨的哪點好。
“不過那宅子肯定是要搜的,”周淨又加了一句。
“一搜,不就打草驚蛇了?”房耀道。
周淨說了句:“那想辦法啊。”他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可這裏這麼多人,不多他一個想辦法的啊。
“巷口這裏留兩個人,其他的人先撤,”房耀下令道。
周淨離開時,往小巷裏又看了一眼,不見燈光的巷子,青石板鋪成的路筆直地延伸向向,周淨站在巷口,看不見小巷的盡頭,便小聲罵了一聲娘。
“走了,”房耀招呼了周淨一聲。
房耀派了侍衛回大將軍府報信,自己和周淨等在小巷所在街道的街口。因為陳信芝的事,鳴嘯關現在入夜城門關閉之後,就實行宵禁,所以這會兒鳴嘯關的街道路麵,除了巡街的兵卒,打更的更夫外,就再無他人。
小巷宅院的正房裏,莫良玉聽完了馬婆的稟告,手撫著額頭,輕輕歎了口氣。
馬婆便道:“夫人,這九小姐總見不到莫良緣,這可不是個事啊。萬一她病發了,莫良緣一定會請大夫給她看病,萬一讓大夫看出些什麼來,這就,”下麵的話,馬婆打住了,沒再往下說。
“我知道,”莫良玉輕聲道,孫方明現在就在大將軍府,有這位在,折落英隻要病發,那折落英身上帶毒的事,應該就瞞不住了。
馬婆這時卻又自我安慰一般地道:“那可是巫給的藥,天晉的大夫也許不認得呢?”
莫良玉歪頭看著開著的軒窗,道:“我若是莫良緣,我就不會留重病,且病因不明之人在家中長住的。”
馬婆一句奉承脫口而出:“莫良緣哪裏能與夫人相比較?”
莫良緣是不能與自己相比,可這人不見折落英,也不讓折落英隨意走動,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見莫良玉看著軒窗外的小園子出神,知道主子在想事情,馬婆便不再說話了。
“你說她老是喝水?”大將軍府正院的廂房裏,莫良緣看著周姓的管事婆子道。
周媽媽說:“是啊,小姐,今日奴婢帶人往西跨院送飯食,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奴婢就見她連喝三杯水。”
莫良緣問:“九小姐與你們說話了嗎?”
“沒有,”周媽媽說:“這位小姐看著就是不願奴婢們近身的模樣,奴婢們過去,她都不讓奴婢們走到廊下去,隻讓她身邊的那四個丫鬟出來接東西,要不是房門開著,奴婢還看不見這位小姐,聽不到她喊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