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老爺點頭說知道,陸家容不下藏著禍心的人,男子還能逐出家族了事,女子就隻能私刑處死了。
老太君不再說陸芝的事,話題一轉,老太君跟陸大老爺道:“你現在還覺得六丫頭能做少將軍的正妻嗎?”
陸大老爺頓時就一愣。
“今天大小姐的行事你也看見了,她名聲如何我們就不提了,眼見為實,今天若不是大小姐詐陸芝,我們還被這混帳丫頭蒙在鼓裏!”老太君說到這裏,就又是生氣,將身旁的了茶案狠狠地一拍。
“母親息怒,”陸大老爺隻得又道。
“算了,不說她了,”老太君說:“我隻當沒養過這個孫女兒,我們現在說六丫頭。”
陳大老爺懂母親在說什麼,陸蕊不是做當家主母的料。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老太君自己又道:“親事已經訂下了,大將軍府不反悔,難不成我們陸家反悔嗎?也不知道少將軍這仗要打多久,也許我還有時間教六丫頭?”
陸大老爺說:“母親,可蕊兒現在病成這樣,萬一再……”
“好了,你不要說了,”老太君歎氣,“一凶她,萬一她再病了怎麼辦?不是隻有你心疼女兒,你怎麼就不想想,六丫頭就這樣嫁到大將軍府去,她會過什麼日子?你當那少將軍當爹,還是那位大小姐能當娘?”
陸大老爺幹咳了一聲,神情尷尬道:“母親,您這話過了些。”
“過了些?”老太君說:“不是爹娘,人家憑什麼如你和阮氏這樣的寵她,疼她?少將軍在軍營的日子多,那大小姐總是要出嫁的,到時候,六丫頭,唉,那偌大的大將軍府交她手上?”
陸大老爺不說話了。
“之前我就與你說,給六丫頭找個不用繼承家業的,”老太君數落兒子道:“她擔不起一個家!結果呢?你給她找了莫少將軍,多大的富貴啊,她有這個命嗎?啊?陸芝編個瞎話,就能將她嚇成這樣,她到了大將軍府,那公公和丈夫都出征在外,她一個人待在大將軍府裏,有點風吹草動,她是不是得自己將自己嚇死?!”
老太君一番話說完,臉漲得發紅,氣都喘不上來了。
陸蘭亭隻得上前,輕輕拍拍老太君的背,給老太君順順氣。
“依我看,大小姐也知道六丫頭的斤兩了,”老太君手捂著胸口,小聲道:“這樁婚事,等少將軍凱旋歸來之後,我不管你怎麼做,這樁婚事作罷了吧。”
陸大老爺呆住了。
“六丫頭沒這個命,”老太君說:“這個富貴她也要不起,你不想你女兒死,那你就去想辦法。少將軍那樣的人,不愁無妻,不是我們陸家毀約,是你女兒沒這個福份,沒這個命!”
陸大老爺還沒回話,門外就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老太君,六小姐又暈厥過去了。”
老太君站起了身,往門前走了兩步後,突然又停下來跟陸蘭亭道:“也許不用你為難了,六丫頭她活不到少將軍凱旋歸來的那一天。”
陸大老爺急白了臉,母子二人一起又趕到陸六小姐的閨閣。
陸六小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阮氏夫人坐在一旁垂淚。
“你這會兒哭有何用?”老太君恨道。
“母親,”阮氏夫人站起身,說是不哭了,可這眼淚就是控製不住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