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虎牙跑上了沙丘，喊了花蠻子一聲：“阿，阿爹。”
“燕曉呢？”花蠻子問：“快點說，你小妹人呢？你倆也跑散了？你弟說你立大功去了，老子問你，這大功你立下了？”
被父親劈頭蓋臉這一問，花虎牙顯得很緊張。
“說話！”花蠻子抬手又打花虎牙。
“阿爹，”花虎牙就喊：“小妹等著你去救命呢！”
“什麼？”花蠻子頓時就緊張了，道：“燕曉受傷了？”
花虎牙張張嘴，小聲啊了一聲。
“你啊什麼？”花蠻子急道：“她傷哪兒了？”
花鹿角看一眼自家大哥額頭上正不斷冒著的汗，開口插話道：“哥，小妹現在在哪裏？”
“南邊兒，”花虎牙說：“我們，我們身上帶著的藥不夠用。”
“阿爹，那我們跟著大哥去看看吧，”花鹿角跟自家父親道：“讓大哥帶路。”
“看看？你小妹傷了，你說看看？”花蠻子又怒噴次子道：“這是看看的事？”
“帶路啊，”花鹿角就催花虎牙。
花虎牙咬一下牙，轉身往沙丘下跑去。
“回頭老子再跟你算殺木術的賬！”花蠻子又罵了花鹿角一句：“老子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東西！”
花虎牙聽了自家父親的話，腳一軟，滾下了沙丘，躺在沙地上，一臉驚愕地看著還在沙丘上的父親和弟弟，說：“什麼？木術死了？”
花蠻子下了沙丘，踢了長子一腳，道：“裝什麼裝？這不是你們說好的事兒？”
“我們，”花虎牙想這事他真不知道。
“走了，大哥，”花鹿角沒給花虎牙將話說全了的機會，催道：“這會兒小妹的事要緊。”
“老子去拿藥包，”花蠻子道：“你倆等在這裏。”
看著自家父親走遠了，花鹿角才蹲下身，問還躺在地上的大哥道：“出了什麼事？”
花虎牙聲音蚊子哼一般地道：“小妹，小妹救了莫桑青。”
下手殺木術的時候，花二哥都沒變過的臉色，這下子變了，一下子變得慘白。
“我勸了，”花虎牙一副窩囊之極的模樣，“可沒用，小妹說莫桑青死，她就跟著死！她，她真拿刀割自己的喉嚨啊，我能怎麼辦？我看著她死啊？”
“有人看見嗎？”花鹿角湊近了自家大哥，急聲問道。
“沒有，”花虎牙說：“我們一幫人圍著，誰能看見？莫桑青身邊的人都沒看見。”
“他身邊的人？”
“都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花虎牙說。
“那你扯他身邊人做什麼？”花鹿角對自家這個哥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們怎麼把莫桑青帶走的？”
“他傷了啊，”花虎牙說：“昏迷不醒，燕曉拿氈子把他裹了，就這麼放馬上帶走了啊。”
那這是不是被人看見，就得看命了，花鹿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我說，莫桑青活不了，傷得太重，”花虎牙沒操心花鹿角正焦心著的事，而是沒好氣地道：“可咱小妹死心眼，要麼就是被莫桑青下了咒了，非跟我鬧，一口咬定莫桑青要是死了，那她也不活了。老二，你說小妹她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