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等一下那大和尚的消息,”嚴冬盡說:“如果他能得手,那我跟折大公子可以約在寧州城外見。”
陸大公子低頭走路,沒表示。
“還有啊,”嚴冬盡說:“如果重病之人能乘船出活嗎?”
“如果是逃命的話,”陸大公子這一回說話了,低聲道:“那秦王就算是病重,他也會選擇出海的。”
“那如果他還暈船呢?”嚴冬盡說。
陸大公子一愣,說:“你得到消息了?”
“消息沒有,”嚴冬盡說:“不過安平公主殿下暈船暈得厲害,陸大哥你是看見的。”
“所以?”陸大公子問。
“我問公主殿下了,”嚴冬盡低聲道:“睿王爺也暈船,先帝爺也是個暈船的。”
陸大公子說:“那這也不保證秦王就暈船啊,你問過孫大人了嗎?”
“孫方明沒給秦王診過脈,”嚴冬盡歎氣,說:“陸大哥你說這孫方明……”
“打住,”陸大公子手一抬,“我們現在不說孫大人的事,他不是秦王的人,沒給秦王診過脈正常,這跟他醫術的好壞沒關係。”
嚴冬盡手一攤,“我沒想背後說他的壞話。”
聽了嚴小將軍這話,陸大公子也隻能是笑一笑了,這二位可能天生就氣場不合,處不來這誰也沒辦法。
“先等大和尚的消息吧,”嚴冬盡又把話題說到正事上,神情認真地看著陸大公子說:“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賭一回。”
陸大公子說:“你想賭什麼?”
“我想讓折家軍去寧州城下,”嚴冬盡說。
陸大公子目光一跳,說:“你不斷秦王的後路了?”
“我賭他去不了海上,”嚴冬盡說。
“你就是覺得他暈船?”陸大公子問。
“我賭他暈船,還賭他傷得太重,根本出不了寧州秦王府,”嚴冬盡進了中軍帳,將佩刀解下往帥案上一放,道:“能在寧州城解決了秦王,這也是睿王爺的希望,不是嗎?”
嚴冬盡沒坐下,那陸大公子也就站著,“這也可以,”思考一下後,陸大公子讚同了嚴冬盡搏這一回,道:“海上也未必就是秦王的生路。”
秦王可以逃往海上,那他們也可以追至海上,不是嗎?以前遼東軍裏沒有水軍,可這次送遼東軍南下江南的,可都是水軍,這是莫桑青暗地裏花重金養下的,所以現在你不能說,遼東軍沒有水軍這個兵種了。
“趕在秦王那四路攻香州的兵馬之前,我們到寧州城下,”嚴冬盡說:“折家軍的信使呢?我這就寫回信,請折大公子帶兵去寧州。”
“那你要在信裏說服他,”陸大公子提點了嚴冬盡一句。
“嗯,”嚴冬盡虛心受教,笑一下,說:“我知道了,還有啊,睿王爺的死,我想在信裏告訴折大公子。”
陸大公子還沒反應,就聽嚴冬盡又說:“我們兩家聯手對敵,這點信任我還是要給我折大哥的,我不覺得他知道睿王爺去了,就會生起爭天下的心思,反手再給我們一刀。”
這話說的,陸大公子覺得嚴冬盡這是在說給自己聽呢。笑著點一下頭,陸大公子神情毫無異狀地道:“好,複生你就這麼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