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局長的帶領下,徐勝文到了一個學校式的訓練場,在那裏鍾局長告訴他,這裏以前是個警校,警校搬遷後由於工作的需要,這地方成了一個特殊人才的培訓場所。
“您帶我來這幹嗎呢,難道……不是給我找工作嗎?”徐勝文小心奕奕地問著,他生怕鍾局長給他的回答是另外一種——看這地方,很可能又是集訓什麼的;畢竟,和老洪相處的那三個月是近乎恐怖的,雖然結局是那麼地令雙方都感到滿意。
“小鬼頭,還是被老洪嚇怕了——你放心,我不可能是老洪,他能做到的事我也沒辦法做到!”鍾局長嘿嘿笑了兩聲:“這裏所進行的,不過就是例行公事般地走幾天隊列,上幾天簡單的培訓課,然後上崗!”鍾局長繼續道:“這是我們公安局負責的一個保安培訓基地,凡正規保安上崗都必須到這裏來過過堂!”
“您是說,要我做保安?”徐勝文的神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落寞。
“是的,不願意嗎?聽老洪說你是個尚未畢業的大學生,是不是看不上保安這行業啊!”
“當然不是,我覺得……我覺得職業是沒有高低貴賤的!”徐勝文囁懦著,從內心來講他是更想找個“體麵”一點的工作的,比如做個民警,這樣的話見到那個女孩後他才能把胸脯挺得直點。
“實話實說吧,你大學的專業荒廢得久了,而且才讀了一年,在這個市場經濟時代是很難找份工作的,再說了,現在的民警都要經過公務員考試,我也沒這個能力讓你進入公安隊伍,我隻能根據你的特長——暫時讓你在保安崗位上呆上一陣子,我相信遲早,老洪會讓你回去的。”
“您考慮得太多了……”徐勝文將背包鬆了鬆:“其實我蠻喜歡這種感覺的,不知怎地,這裏讓我有回到軍營的感覺。”
“那就對了,告訴你吧小夥子,從今年開始我們這裏招的全是優秀的退伍軍人,差點的還不要呢,若非你經過了老洪三個月的特殊培訓,你是沒有資格來這裏的!”
兩人一邊說著早到了一個排房前麵,這裏是培訓基地的宿舍,和部隊的布置幾乎沒有兩樣。
“起立!”
剛剛跨入大門,隨著一聲震聾發饋的嗓音,排房裏所有的人直挺挺站了起來——像極了連隊的“儀式”。
“報告局長,保安第三期隊員正在休息,隊長梁誌堅!”
“稍息!”鍾局長也和部隊首長一樣說了幾句例行話,隨後指著徐勝文:“這小夥子今年剛剛退役,三期報名的那會沒趕上,今天就算是開個後門吧,我介紹他到你們這裏來學習,也請你們這些先到的小夥子關照一下!”說完招了招手,那梁誌堅隨即向前:“請問局長有什麼指示!”
“這小夥子不錯,軍事技術也很過硬,有些別人勝任不了的工作可以考慮他!”鍾局長的意思非常明顯,那梁誌堅啪地敬了個禮:“請局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鍾局長的話很明了,這也使徐勝文成為培訓眾人中受到特殊“關照”的一個人,雖然培訓期幾乎要結束了,而徐勝文也僅僅是在此處“走了幾天隊列”,但沒有任何人懷疑,真到安排工作的時候,他肯定是特殊考慮的一個人——因為他是市公安局局長帶來的唯一一個兵。
“徐勝文、我說那個什麼徐勝文的,你他媽的過來!”此刻,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帶著一幫人,對著徐勝文充滿了火藥味,自徐勝文來到培訓基地的第一天起,他們就已經看他不順眼了。
漢子名叫謝天保,個高近1米9,據說曾是解放軍某部師偵察連退役的優秀班長,軍事五項在整個集團軍也拿過名次。
“謝天保嗎,找我什麼事?”此刻的徐勝文雖然看出有些不對勁,但他相信鍾局長的話——能到這裏的都是優秀軍人,而優秀軍人都是有素養的。
“什麼事!你當過兵嗎,知道怎麼跟班長講話嗎?”其中一名身材偏“苗條”的隊員顯然是謝天保那邊的:“別說班長,就算老兵吧,也不是你這新兵蛋子可以這麼隨便講話的!”
“我、我怎麼是新兵蛋子了!”雖然自己在部隊簡直是個窩囊兵,無論軍銜還是職務都頂多是個老兵,但自己畢竟服完役了,此刻聽對方稱自己新兵蛋子,徐勝文自然不服輸:“誰要覺得我不配和他講話,請閉嘴就是,老兵新兵不是叫出來的——你們說了不算!”
“喲嗬,還挺有個性的!”“苗條”摩拳擦掌卻隨即被大個子謝天保推到了一邊:“別惹事,他有上頭罩著,到時吃虧的還是我們!”
“你看他得意的!”“苗條”似乎頗為不忿:“徐勝文,別以為你上麵有人,這個培訓眨眼就過,到時候看老子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