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櫃見那包袱裏滾出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來,隻嚇得他從椅子上直蹦起來!一邊發抖一邊顫聲道:“你這人原來也不是好人!你唬我說是有寶!如何卻丟出一個人頭來!”
鐵冰河把手中包袱一丟,道:“這人頭便是寶哩!你且去看看那是誰的頭!”
何掌櫃連連擺手道:“誰的頭都與我無關!快些拿走!”
鐵冰河又道:“你便看看罷!”
何掌櫃初時不肯,隻是掩麵躲避,後被鐵冰河說得多了,便強忍反感捏手捏腳地過去探頭一看,這一看,不由得又嚇了一大跳!嚷道:“爺爺啊!這人倒似那賞金犯人無影刺客!”
鐵冰河哈哈大笑道:“不錯!這人便是無影刺客!嘿嘿!賞金萬兩!可不是寶麼?”
何掌櫃大為吃驚,問道:“你卻是如何得到……這……莫非……”
鐵冰河接口道:“那人是我殺的!”
“你殺的!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何掌櫃的眼睛像把刷子一樣不住地打量著鐵冰河,鐵冰河兩手叉腰,昂首挺胸站著,任他打量。
何掌櫃見眼前這人裝著樸素,脖子上戴著一串骷髏項鏈,虎目龍須,臉上盡是深淺不一的傷疤。(說書先生說到這時,梅雪向身邊的“鐵冰河”望了一眼,這個自稱是“鐵冰河”的人雖然也有一串骷髏項鏈,但不論是臉上還是身上都沒有傷疤。)何掌櫃隻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把腦袋一拍,“哎呀”一聲叫道:“你……你是鐵冰河!賞金之王鐵冰河!”
鐵冰河抬頭答道:“正是!”
隻慌得何掌櫃連連作揖道:“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得罪!得罪!”
鐵冰河擺手道:“無妨,無妨!在下不過是個在逃罪犯而已!”
這時,那何掌櫃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向鐵冰河哀求道:“我知道您是個救人於危難的大英雄,好漢子!就請您救救我家吧!”原來,這何掌櫃平日裏也曾聞得鐵冰河的一些英雄事跡,便想來求鐵冰河幫他度過難關。
鐵冰河忙將何掌櫃扶起,道:“我鐵冰河說過的話自然算數!我既說要幫你,那就一定幫你處理得幹幹淨淨了再走!”
何掌櫃聽了連連稱謝,左一句“恩公”右一句“恩人”地不住叫。鐵冰河沉吟道:“隻是有一件……”
何掌櫃以為鐵冰河要變卦,忙道:“恩公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小人無不從命!就是叫小人傾家蕩產也使得!”
鐵冰河聽了怒道:“放屁!誰要你錢來!那與那幫惡徒有何分別!我是說我既幫你解決了事情,那你兒子和女兒便不用跑了,可不得追回來?”
何掌櫃連連稱是,隻是這人都走了一夜了,又如何追得回來?何掌櫃皺緊了眉頭苦苦思索著。
這時,忽地從門口跌跌撞撞地衝進一個人身著勁裝的年輕人來!這年輕人麵色發黑,嘴唇蒼白,一副搖晃欲倒的樣子。這年輕人幾個搖晃,便向何掌櫃倒去!
何掌櫃見了又驚又喜,忙一把扶住那人,奇道:“兒子啊!你如何又回來了也?麵色怎如此之黑?你妹妹呢?”原來,這年輕人便是何掌櫃的兒子。
鐵冰河見狀,過來一探脈搏。道:“看這臉色脈像,定是中毒了!”
何掌櫃慌得直問:“到底怎麼回事?”
何公子氣息極其微弱,但還是掙紮著說道:“我……我和妹妹碰上了一個……一個綠毛怪物!……不,應該是個人,一個毛發皆綠的怪人!他……他是黃家的人,不讓我們走,我和他打了一架,他似乎武功不好,被我一掌打中!不料卻著了他的道!我的手……”說著,舉起右手,整隻右手已然全黑!像是燒焦的木炭一樣!何公子又歎了口氣道:“然後妹妹就被他帶走了……爹,都是我沒用,我……”何公子還待自責,早被何掌櫃勸住。何掌櫃才要去求鐵冰河,卻見鐵冰河喃喃自語道:“綠毛怪人?莫非也是地靈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