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冰河極為不屑地把大手一揮,道:“什麼人間致樂!那些紙醉金迷的東西不過是用來迷惑眾生的空花遊戲!”
毒婆婆冷笑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喝?”
“這酒雖然品性不好,但也別用一番味道!我想既然我不屑於此,那便叫那些酒中美人持紅牙快板來見識見識我心中的英雄世界!這酒自然就會轉變為好酒!”鐵冰河說得極為狂傲!
不錯!小人以酒亂性,英雄以性正酒!鐵冰河這一番話隻說得慷慨激昂,豪放大氣,盡顯英雄本色!毒婆婆瞪圓了雙眸,無言以對。
但毒婆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因為她現在已經知道鐵冰河生性嗜酒,不管是好酒還是毒酒,他都是來著不拒的。有著這樣明顯而又致命落點的鐵冰河能夠活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於是,她嫣然一笑,皓腕起處,就又斟了一杯酒。這杯酒雖是從店裏原有的酒壺裏倒的,但綠毛怪物卻清楚地知道,毒婆婆會用她小拇指上修長的指甲在酒中輕輕地劃一下,在酒裏加點什麼。
當然,鐵冰河是不知道這些的。如今,酒又遞到了鐵冰河的眼前。
“小女子再敬英雄一杯!”毒婆婆的雙眸裏泛起了一絲的殺機,嘴角處暗含著一股歹意。
這股叫人心寒的涼意似乎被鐵冰河所察覺到了,他的虎目直逼秋水,問道:“現在這酒可有毒麼?”
這個問題是相當可笑的。就等於在問一個騙子“你有沒有騙我?”,騙你也不會告訴你的!
毒婆婆笑道:“剛才那來曆不明的酒你都敢喝,現在這是店裏的酒,你倒不敢喝了?真是可笑!若是不喝,也罷……”
一語未必,酒杯已被鐵冰河奪去,大口一張,酒就順著喉嚨穿腸入肚了。喝完了酒,鐵冰河滿足地笑了。而毒婆婆也得意地笑了,滿臉的嘲弄之色。
毒婆婆用譏諷的語氣說道:“可惜見麵不如聞名,英雄也不過如此。”
鐵冰河道:“聞名不如見麵,毒婆婆改成毒仙子更為恰當!”
毒婆婆冷笑道:“你還有空貧嘴!你已經中了我下的毒了。”
鐵冰河搖搖頭道:“酒裏沒毒,第一杯裏沒有,第二杯裏也沒有。”
毒婆婆問道:“你就這麼肯定?”
鐵冰河斬釘截鐵道:“絕對沒有!”
毒婆婆點了點頭,緩緩道:“不錯,兩杯酒的確都沒有毒。但是你還是中毒了!那兩杯沒有毒的酒混合在一起,卻會產生一種劇毒!隻要一小滴就足以毒死一頭牛!”
“那又如何?”鐵冰河眉毛一揚,好像中毒與他全無關係。
“如何?”毒婆婆對鐵冰河感到頗為詫異,“你就要沒命了!”
鐵冰河全然不懼,反大笑起來,道:“老子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沒去做,生命的意義仍未實現,哪裏能就這麼糊裏糊塗的就死去?”
“嘿嘿,死生由天不由人。你中了我的劇毒,絕對活不了多久的!”毒婆婆冷冷道。但是毒婆婆的聲音竟變得有些微微發顫了。因為,鐵冰河還是直直地坐在那裏,並沒有要倒下的意思。中了她的毒的人,不可能沒事!
毒婆婆心虛了,她幾乎快瘋了!她使勁搖著頭,嘴裏不住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已經喝了毒酒的!”
鐵冰河平靜地回答道:“不錯,我的確是喝了毒酒。”
“那你為什麼沒中毒?!”毒婆婆幾乎是在呐喊著。
“不”鐵冰河道,“我中毒了,我已經中了你下的毒。”
毒婆婆不相信,道:“那你為什麼還沒死?為什麼跟沒事一樣?”
鐵冰河淡淡道:“因為我還不能死,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做。”
毒婆婆沒有講話,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英雄”來,就像是在打量著一個怪物,一個不可理喻的怪物!
鐵冰河接著說道:“我一身中被人下過七十二次毒,有三十一次中了毒,二十四次沒拿到解藥。也就是說我身上已經含有二十幾重毒素了。算多算少,也不會差你一個!”
“二十幾種毒素!”毒婆婆吃了一驚,“那你又是靠什麼活下來的!莫非你本身就百毒不侵?”
鐵冰河答道:“毅力,靠的是毅力,還有信念!活下去的信念!毅力和信念在支撐著我的身體繼續活下去!我的身體受過人間極苦,是多年來在地獄中磨練出來的!你區區一杯小酒焉能把我毒倒?!”鐵冰河說著把拳頭握得“咯咯”隻響,手上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說書先生的故事講到這裏時停了下來,因為故事講到這裏時被人打斷了,有一個勁裝大漢站了起來,粗暴地把桌子重重地一拍,大聲罵道:“這老頭胡說八道!天底下哪有僅憑什麼毅力,信念便能活下來的人?簡直就是妖言惑眾!老子要撕爛你的嘴巴!”